我距离不远,那烟味我也闻到了。我一皱眉,感觉这烟味和老摊头抽的烟,味道完全不同。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旱烟啊。
我感觉这老太太的烟袋杆与众不同,她抽的旱烟也是和普通的烟有些区别的。
我没抽过烟,更没抽过旱烟,也不知道这老太太的烟是什么品种。据说经常抽旱烟的人,闻一下烟味就能知道那烟叶是产自何地,是何种品种。
所以我只是疑惑,对于这烟却是一点不懂,只能关注着这老太太的举动。
老太太蹲在地上,先是抽了几口烟。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旱烟的烟气升腾起来,却并没有在这屋子里弥漫,而是很快就消散了。
我心里急得不行,我在这屋子里躲着,和那老太太这么近,时间越久,就越容易被她发现。而且我现在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身体已经僵硬得很难受了。我也保证不了自己哪一下没注意弄出点动静来。只能尽力地去隐藏着自己。
而那老太太看起来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的意思,先是抽了一通烟,她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寿衣,给她刚刚亲手扎好的草人给套上了。
看来这是一整套的流程,这些穿着寿衣的草人都是出自那老太太的流水线作业。
随后老太太把那草人抬着,面向了墙边这排草人的方向。目光也从这些草人身上扫了过去。
我心里一颤,因为我就夹杂在这些草人之中,想要发现我并不太难。
可是再想躲也来不及了,其实我也没地方可躲,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好在这屋子里的油灯是放在靠窗的一侧,这墙边的光线并不明朗,那老太太的眼神估计也不大好,目光只是随便一扫,就捧着她那个新扎的草人走了过来,把那草人给放到了队伍里。
弄完了这一切,老太太也转过了身子,拎着那个大烟杆,走到了门口。
我心里一松,看来这大半夜的,老太太终于忙活完了,也该去睡觉了。
可是,老太太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站定,霍然回头。
紧接着她又折回身,忽然再次朝着我们这一列草人走了过来。
我心里又是一紧,心说糟了,她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此时也想好了,大不了我和她拼了。看着这么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即便是她会道术,可是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好,一砖撂倒。我跟她来个硬碰硬,想必一个老太太也不能奈我何。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就做好了准备。
可是接下来,那老太太拎着烟枪走到这一列草人前面突然停了下来,当然草人里面还有我这么一个另类。老太太站在前面,就像是一个即将检阅士兵的将军,器宇轩昂的。
不过她那张干巴巴的脸,配上这么一身宫女的服饰,看起来却是恐怖异常。我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依然是硬着头皮站在草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