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那个铝锅支了起来,把收集到的狗头菇扔到铝锅里面煮。很快,一锅水就变成了血红色。那浓郁的酸味,再次散发出来,熏得人直恶心。
我们由于刚刚见识过了那种阮禅,胖子和马谡也都怕再次中招,捏着鼻子每人喝了一点。剩下的继续熬煮,最后剩下了半锅汤水,我给那锅放到了草丛的边缘。那些是给那三个小鬼准备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条件使然,只能借此来表明我们示好的态度。
就在我刚把那铝锅放在那边不久,我就听到从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啾啾的叫声。
是担坵小鬼的叫声。
身边的铁柱,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冲着传来叫声的方向发出呜呜的低吼。
我安抚住铁柱。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借着月色,在草丛边缘,三个小小的身影。他们好像是在有意地保持着跟我们的距离,既让我们看到,又看不大清。
他们的身影晃了好一会,突然在视线里一闪,就突然突然消失了。
铁柱低声吠叫了一声,朝着远处跑了下去。
“快,出发了,快跟上。”我招呼了一声,把随身的物品背好,朝着铁柱追了下去。
马谡和胖大海各拿东西,紧紧跟在身后。
我跑到那铝锅摆放的位置,发现那口锅已经底朝上扣在了地上,里面的那些汤水已经一干二净了。看来那三个小鬼已经大快朵颐,喝光了锅里的汤后,继续上路了。
我让胖子把锅背好,让铁柱前面追踪,我们又开始了晚间赶路的征程。
原来我们乐观地认为,有担坵小鬼带着我们,应该很快找到三叔他们。可我们没想到,我们这种白天休息,夜晚赶路的状况,竟然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每天都是同样的一种过程,整个过程不但累人,而且枯燥。
还有就是由于晚间视线受阻,我们在行进的过程中,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树枝刮了多少口子。除了脸部保护得紧密一些,身上其他的地方也都被刮得满是细小的伤痕。
三天过后,我们已经是疲惫不堪。第三天的晚上,又是一个紧凑的夜晚,等到天色亮起来的时候,铁柱冲着我们叫了一声,趴伏在地,传出了目标停止了的信号。
我们终于也停止了本次追踪。
马谡累得满脸是汗,五官错位,看着都有点脱相了。
马谡体力可能不足以支撑他跑了这么久,他是凭着那一股气,硬撑着跟着我们追到这边。看到铁柱趴下来,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巴缓了好一阵,才有气无力地道:“不行了。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这两条腿,还有我这老腰,现在就跟不是我的一样。可要了我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