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酸楚,不敢再看。心里一阵懊恼,妈的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这可不吉利啊。
我心事重重地上了火车,来到了卧铺车厢。
按照三叔的路线图,我先是要坐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好在这一路上,都在行车,我也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一觉,不用担心那些毒蚕来钻我鼻子。
我躺在铺位上,正想先眯一会,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大脸。
我吓了一哆嗦,就听见胖大海瓮声瓮气的声音喊道:“哈哈,老大,没想到吧?是不是特意外?特惊喜?特感动?”
我一看胖大海拎着一个行李包,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对面。
“胖子,你怎么来了?”我的确很是意外,盯着胖大海问道。
“嘿嘿,老大,你甭想撇下我。咱们是兄弟,同生共死过,我要是这个时候走了,我还算是个人吗?老大你太小看我了。所以我就一直偷偷跟着你们,跟着你们买了一趟车的车票,这车马上就要开了,你不会再赶我下去了吧?”
我摇摇头,简直是哭笑不得:“胖子,你这是何苦呢?我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啊。”
胖大海点点头:“老大我知道。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胖大海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烧鸡,两罐啤酒。
我们俩像个疯子似的,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哭一边笑。
我笑我到了如此境地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兄弟陪着,我哭我不知道这隆隆的列车将会把我带向何方,那里又会有什么在等着我?
一路上,有胖大海陪伴,我并不孤单,却很感伤。
过了三十多个小时,我们按照三叔的路线图,下了火车,又坐上了中巴汽车。
我不知道三叔的这个路线是怎么制定的,光是中巴,我们就中转了五次。
中间还在一个镇子住了一晚,当然,为了防备毒蚕,晚上我们都没敢睡觉,一直在房间里对坐到天明。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我们终于从中巴上下来,才算到了那个叫做水秀镇的地方。
我把爷爷留下来的羊皮地图展开来,研究了一下,发现从水秀镇到守山屯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中间需要翻过两座山。可是奇怪的是,从水秀镇发出去的车,没有一路是到守山屯的。
最后我们不得不在水秀镇雇了一辆黑出租,往守山屯的方向开。
这一路上,人迹都很稀少,好不容易以高新利诱,让那出租带着我们翻过了第一座山。结果那黑出租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我们俩不得不给了钱,下了车,那黑出租一挑头,像是惧怕什么似的,一溜烟地就跑了。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黑漆漆的山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怪异的叫声,也分不清是野兽还是鸟的叫声。
胖大海打了个哆嗦,问我:“老大,怎么办?再往前走,咱们就得爬山了。”
也不怪那出租车不肯往前走了,我们脚下的路,已经过不去车了。只剩下一米多宽的一条山路,而且坑洼不平,崎岖延伸到大山深处。
按照那张羊皮地图上的指示,我们翻过了这座山,前面应该就到了守山屯了。而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