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蜘蛛,成群结队,看得我头皮发麻。我们三个很快就被那群蜘蛛给包围了。
我心里一沉,心说这些蜘蛛不会是准备向我们攻击了吧?
“阳子,千万别动。”三叔大声提醒了我一句。
我赶紧站定身形,不敢轻举妄动。那些蜘蛛在地上疯狂地爬行,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指令,突然四下散去,从房门的缝隙,以及那棵树与楼板的缝隙涌了过去。
蜘蛛聚集起来,如潮水一般,不出几分钟,就尽数从那些缝隙里逃走了。
屋子里则再次恢复了平静。
马谡也被刚刚发生的情况惊呆了,他看到这一幕场景,却更加激动了。
他扶着那树,慢慢地瘫软下去,用手拍着树干,已经泣不成声。
“马谡,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老了,竟变得这么脆弱了?你年轻时候的魄力哪去了……”
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这么一句话。
是谁在说话?我激灵了一下,往四下去看。
三叔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看了,是钟先海在说话。”
“钟先海?那个怪物?”我没想到,原来说话还极其困难的钟先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奇地恢复了语言能力。
马谡听到这一声,也是一惊。
三叔的手电照在树上,那树皮再一次分裂开来,钟先海也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钟先海虽然还是原来的那一副打扮,但是看起来正常了许多,看着更像是一个人了。
钟先海看向马谡:“马谡,不必这么难过。凡事都有归宿,我早该有这么一天了。这些年一直苟延残喘地活,跟死本来就没什么区别。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活法,能看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马谡痛苦不堪:“老师,你这是何苦呢?”
钟先海又看向我和三叔,说道:“马谡和我说过了,你们都是他的朋友。这东西,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了。也不枉我苦苦支撑这么多年……”
听到钟先海的话,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原来三叔的推断完全都正确,果然有这么一样东西,是被钟先海守护着的。这么说,那些紫衣人来到这里,就是冲着那东西来的了。
而且现在钟先海竟然想把这东西给我们。
钟先海的那番话刚说完,那树上的树藤,就再次舞动起来。其中有几根粗壮的树藤,沿着树干向上盘旋游动,将那棵血桑紧紧地缠住。
“嘎吱吱……”
那些树藤缠住了树干,一起发力,将那棵血桑,一点一点地勒紧。
在我们的注视下,那棵看起来粗壮的血桑,树干被勒得裂成了几段,偌大的一棵树,轰然四分五裂开来。
树干里面的血色液体,四散喷溅。
一阵血光之后,场上又恢复了平静。
那棵血桑的树皮碎片散落一地。原来看着如此粗壮的血桑树,里面竟然很多地方都是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