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地绕过坟头,看到巧妹趴在坟头上,竟然睡着了。
我心里窃喜,这倒是省却了我很多麻烦。
我捏着针过去,轻轻在巧妹的眉心挑了一下,一滴血涌了出来。可是巧妹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拿着针,吓得张着嘴,目瞪口呆。
我急忙喊薛守文:“快帮忙,别让她喊出来。”
这要是喊起来,再把金婆给喊回来可就糟了。
薛守文帮着我捂着巧妹的嘴,我又在巧妹的眉心取了三滴血。那血是用一块麻布擦的,擦完之后,这麻布在锅里熬煮,就可以把血煮出来。
说起来我和薛守文两个男人来欺负一个疯丫头,实在是有点差劲。可是不这样,我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等我取完血,薛守文也把巧妹放开了。我冲着巧妹行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啊,巧妹。我也是救人心切,实在没办法了。”
巧妹没说话,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这疯丫头劲还不小,这把我扇得半边脸都麻了。巧妹打完我,就转身跑了。
我问薛守文:“她不会是跟金婆告状去了吧?”
薛守文摇摇头:“不会。她跑的方向好像是她经常住的山洞。你没事吧,脸都肿了。”
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脸,摇摇头:“没事。挨了一巴掌,换了三滴血,值了。”
我反应过来,又看向薛守文,诧异地问道:“大叔,你怎么在这?”
薛守文指着前面的坟头:“你看看这坟头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眼前的这座坟头,上面长满了草。而且只有一种草,那草的形状有点像芦苇,颜色却是碧绿碧绿的。
“这……这是……孤坟草?”
我左右看了看,果然这一路走来,开始经过的时候,路边全都是坟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坟头就已经不见了。
到了这里,视线可及之处,更是只剩下了这一座坟头了。
薛守文说道:“我来找孤坟草,找遍了后山,都没有什么孤坟。后来想到了这里,这座坟就是阿牧的坟。这坟立起来之后,在这附近的坟头就都立不住了,不是塌陷了,就是垮掉了。后来人们都说是阿牧的怨气比较大,谁也不敢在周围立坟了。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孤坟,如果这个不算,那我们这里就没有什么孤坟了。”
我点点头:“我觉得应该算,你看这坟头上,就只有这一种草。先拔两棵回去试试。对了大叔,那降生泪取到了没有?”
薛守文点了点头:“算我们运气。那户人家昨晚刚降生个孩子,我去的时候,顺利取了几滴降生泪。不知道够不够?”
说着,薛守文从怀里摸出个瓷瓶递给我。
我欣喜若狂,这下这四样东西就全都凑齐了。原本我认为这降生泪是最难的,谁知道那家的孩子是否能及时出生,出生以后又能不能有泪水。没想到这降生泪取的却是最顺利的。
而其他几样东西,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看来还是胖大海命不该绝,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