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不大,转过一个桌角。地上躺着一人的双脚倏然出现在视野中,张知白脚步一顿。悄悄探头望去,此人身着快递公司的制服。此时可见到的双腿被扯动的一颤一颤的。
张知白心中微叹口气,这人怕是…他精神紧绷,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屋中针落可闻,突显的那异响越发刺耳。
张知白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到桌子后面的全部景象。只见另一个同样身着制服的人埋着头趴在地上那人的身上撕咬,背影不断晃动,忙的不亦乐乎,异响正是由此传出。
张知白瞬间浑身汗毛炸起。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仍然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一种已经被人类遗忘已久的生物本能发来的生死警告涌上心头,那人影虽然背对着他,他仍然只觉心中骤然响起山崩海啸般的警报声,催促他极速逃离这个地方,双脚几乎不受控制般的想要往后撤。
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楼道里。迎面就是那头张着血盆大口,凶猛扑上来想要你命的狰狞丧尸。
生死间有大恐怖。
张知白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悄然握紧手中的钢鞭,高高举起。
此时那地上的人影仿佛察觉到什么,停止了动作。抬起头,口中“嗬嗬”的左右张望,突然停顿了一下,猛然回头。
一张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映入张知白的眼帘,一双浑浊惨白没有眼仁的双眼跟他四目相对,果然是丧尸。
“吼!”
那丧种张开肮脏的大嘴大吼一声。
张知白精神高度集中,浑身紧绷到极点。肾上腺素瞬间大量分泌,恍觉顶的他整个心神甚至要从头顶卤门跳将出来,好似心猿意马。眼前瞬间晃动了一下。
“嘿呀!”
一时间,他只觉得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膀子处。张知白照着那丧尸后脑脖颈部位狠狠将手中钢鞭抡下。钢鞭在空中抡过发出“呼”的一声风响狠狠正砸在丧尸的后颈处。
可怜那丧种刚要窜起身就遭此重击,连脖子都被砸长了一截,弯的像面条一般,一下被砸翻在地。
此时张知白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眼见丧尸还要有动作,他赶忙又补上一记,半蹲马步撅在地上抡着钢鞭一下一下照着那大脖子砸去。
“嘿!”
“嘿!”
“嘿!”
…
十几二十下砸出去,张知白才停下手大口喘着粗气。那丧尸脖颈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次虽然也很紧张害怕,但是相比第一次击毙丧尸之后骇得魂飞天外已经好了很多,张知白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是人起的作用,还是就是杀顺手了。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爱大吼大叫,无能狂怒。呼,钝器果然不行,太累了。”
张知白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拧开一旁的水龙头,仔细冲洗着钢鞭上的血迹,从一旁拽过一块抹布,一边擦拭一边走到门旁张望了一下。
附近没人,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张知白松了口气,现在还未全面爆发,也可能很快就会恢复平静。如果此时被人发现,只会误以为他杀人。报了警还是很麻烦的。
他加紧在货架上寻找自己的东西。好在几样武器形制特殊,很快便找到了。他拆开包装简单查看了一番。
弓和弩他没有动,打算直接交给阿喜。
那两把刀都是实实在在的凶器。
御林军刀就是所谓的苗,刀,长170厘米。刀身修长,却并未给人纤弱之感。用材自不必说,张知白摩挲着刀面,满意极了。这是真正古代战场上的杀敌利器。《绣春刀》里的丁修用的便是此刀。
根据戚继光的辛酉刀法,使用此刀劈,刺,撩,斩,削,挡,用法极富变化,其疾速凌厉,身随刀往,刀随人转,杀伤力极强。
而另一把陌刀可真就是长兵了,刀长一丈与虎吼相当,重20斤双面开刃的长柄大刀。刀刃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陌刀者在冷兵器爱好者心中可谓神器。他是唐代的大杀器,因为太珍贵,珍贵到失传了。自古以来伴随着这把刀的通常只有两个词,人马俱碎,如墙而进。
张知白心中大定。只要再搞到那套“黑幽灵”,攻守兼备,粮食物资也已备足,只要不被一枪打死这末世之中我又怕了谁来。
此时身后传来机车的轰鸣声,阿喜到了。还是头戴夸张的怪兽头盔,身着一套紧身的皮衣,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少女停好机车抬头看见张知白的装扮,不禁被逗笑。刚走进屋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一眼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惊呼一声,不禁倒退两步。
张知白将弓包递给她。
“看到了,估计要全面爆发了。这些拿回去防身,箭枝不多,记得回收。这个你也带走。”
张知白想了想,将修长的御林军刀也递给她。
“切记我叮嘱你的那些。速回,一定看管好咱们的猪牛和物资,等过些日子事态平息一些,我们再联络。”
“好,”阿喜将几个包裹慎重的绑在身上,跨上机车,“哥哥如何走?”
张知白一努嘴:“喏,那不是,我有我的小电驴。”
“那怎么成?现在如此混乱,哥哥就骑那回去多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张知白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摆摆手道:“我还有事情要办,放心,我有把握,快去!”
“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