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还裹着狐裘,只不过此时能出来走走了。如今他端坐在小院里的石桌前,他院子是独门独户,外界的吵闹一概隔绝在这院子围墙外。
沈望舒神情复杂,见到了来人起身,一副要拜不拜的样子。
云觅不讲究那些虚礼,赶忙摆手:“不必拘泥。”
“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未到宁寿之前他就听闻,这宁寿的承欢公主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有人传言她是狐妖下凡。身为当今圣上的至宠,荒唐无度、行为不端。
沈望舒捏了捏袖口。
自幼他就知道有人在他身子里动了手脚,没想到竟然是这下作的蛊虫之术。
昨夜蛊发,他还有印象。
就是面前的少女在他身下哭哭啼啼,仿佛世间最好的催、情药剂。一想到这个,沈望舒毫无血色的脸就染上淡淡的红晕,他嗓音有些不自然,低头微微福礼:“昨夜之事……”
“本宫懂,你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别在意。”
沈望舒拧了拧眉,深吸了口气。
她真当是不顾清白,若不是昨晚他看见云觅腰间的守宫砂或许就被这人蒙骗过去了。
“公主,沈某会向云坤致信,汇报此事。”
沈望舒咬了咬牙又补充道:“沈某自知身份低贱,配不上公主。所以,愿入赘公主府,唯公主马首是瞻。”
云觅:???
“你大可不必。”云觅额头冒汗,咽了口唾沫:“救你的不是我,是丞相府的那个玉南弦。”
人嘛,该卖就得卖。
对不起了玉南弦。
就算沈望舒是她的攻略目标又能怎么样?他说不定是要黑化的呀!
云觅不想以后成为沈望舒的绊脚石,到了最坏的那一步跟燕无归一样说杀就把她杀了。她要将这种可能性,从一早就拒之门外!
“沈某不日便会亲自登门道谢。”沈望舒沉吟一声,说道:“此乃女子清誉大事,就算公主没这心思,沈某做下如此狼虎之事于心有愧,难以心安。”
云觅寻思,她都已经这么明显的拒绝了,这怎么还能打杆子往上爬呢?
“你看本宫这承欢楼里莺莺燕燕、数不胜数,本宫也是乐不思蜀,成婚?不必了。现在就很好。”
云觅铁了心要做这个渣女。
“公主放心,沈某入了府绝不善妒,公主如寻常那般照旧就好。”
你说得轻巧。
难不成这人还有绿帽倾向?
云觅傻了,她拧了拧眉心一狠直言道:“不许!你要真对本宫愧疚,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这就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
“念在你大病初愈,神志不清的份上,这事儿本宫权当没听过。”
云觅补充了一句:“你好生歇息”。
说罢,她就跟逃一样遛出了这个院子。
明明很简单的任务,她为什么要自讨苦吃,难上加难?
云觅觉得她已经难为的弯成了蚊香。
这个原设的世界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剧情呢?看样子她拿的剧本不是炮灰,那在未知的情况里她该如何低调自处呢?
云觅没走多久,沈望舒从书案间仰头将纸条绑在了信鸽上,将它在窗外放飞,双手背后眼神冷厉。
如今他身子好了,那么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
云觅?她不从也得从。
好好的一把利刃送上门来,不用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