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通道里的垃圾和工具收回了仓库，魏墨也是累的不轻，躺回到沙发上。

没有了大白的这一段时间，做什么都不方便，也没人聊天差点把魏墨给憋坏了，还好魏墨本人心智够坚强，不然换作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抗的下去。

“你受伤了？肩膀和手臂处有软组织挫伤，怎么回事？”大白回归的一瞬间便浏览了整个科考站活动的痕迹，气密室的内侧门和外侧门开关过几次，宇航服冲过几次电和氧，医疗室有被用过的痕迹等等，大白都在一瞬间就知道了。

“是，还不是为了把你从机房里面救出来？”魏墨挪了挪屁股，把自己放在了更舒服的位置上。

“哦？冥王星上又没有其他生物，你怎么受伤的？”大白有些好奇的问道。

随后魏墨便把自己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大白，说完还摸了摸自己肩头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别说这狗皮膏药还挺有用，搞一些回到原来的时空去，不是能发大财？不对，也有可能以售卖假药的罪名抓起来，毕竟这玩意儿可没有经过国家批准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费了老大劲才把我从机房里救出来的，辛苦了，为了报答你，哪怕拼上我的命，也一定让你多活几天。”大白开口道。

前面的话，魏墨还觉得挺受用的，果然后半句就不是那回事了。

不过魏墨也不生气，有大白在挺好的，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在模拟人的行为而表现出来的，但有个人说说话，总比没有的好。

“大白，问你个问题。”魏墨坐起身子来，拿起桌子上的一盒牛奶，深深吸了一口。

“放。”大白的声音里也夹杂着喝东西的声音。

“嗯，额，可能有点唐突，你不会介意吧？”魏墨似乎有点难以开口，虽然面对的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问吧，这么婆婆妈妈的，看的我难受！”

“好，那我直接问了，你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人类有什么区别？”魏墨终于问出口了。

“与人类的区别？你是想问我现在的行为模式和人类的行为模式有什么区别吧？”大白说的更直白了一点。

“对，也可以这么说吧，在我看来你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如果把你的服务器和算法搬进一个机械人的身体里面，我觉得无法区分你到底是人还是人工智能。”魏墨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银翼杀手2049》。

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工智能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需要给人工智能人权吗？这是个伦理问题。

“我没有意识，也不存在灵魂，只是算法足够先进而已，你甚至可以把我的拟人化重新设置为零，这样我将不会有人的情绪和性格，只是死板的机器而已。”大白平静的回答道，仿佛不是在说它自己。

“这么说，人类的意识也只是一些电信号的传递产生的，跟你没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这对你目前解决困境没有半点帮助，甚至会徒增你的烦恼，而且有明文的法律规定，人工智能的表现无论多么与人相似都无法被纳入人类这一广泛的概念中，这是被法律禁止的，所以不用讨论。”

听了大白的话，魏墨点了点头，很想继续问下去，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人工智能不可以纳入人类这一概念里面，那么基因改造人呢？智械人呢？人类自己呢？跟这样表现完美的人工智能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白说的不错，这跟目前解决困境没有半点关系，晃晃脑袋，将桌子上的牛奶一口喝完，看了看时间，便躺回了沙发上。

“关灯！”随着魏墨的喊声，主厅便陷入黑暗，唯有天空的群星还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