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此问何意?”落座其中的司马长卿听见叶清玄如此发问,心中顿时不明所以,于是微微皱眉同时在心中思量,天地之问,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叶清玄所说这天地,自然不仅仅是指这方世界的苍天或者大地,这天地引申出去,自然便是道之根本。
在场的皆是名士大儒,这样的疑惑,他们心中自然也是一直存在,此时听见叶清玄有此一问,顿时一个个若有所思。
随后,这些名士之中,自认颇有心得者,于是便开口对道“青玄道长所指这天地,便如我儒门准圣稷下孔然大师所言一般,天地者,天理自然之根本!
天理,便当为世间万物法理,无论男、女、人、神、鬼、畜等等诸般,凡是生于世间,便当受天理约束。
男耕女织,是为天理,人殒命而鬼神生,是为天理,野兽牲畜互相残杀物竞天择,亦是天理!
便是连仁、义、礼、智、信,这君子五常亦是天理所定,便如我儒门先贤所言一般,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至而至者,命也。如此,天命所见,也便是天理!
是以,天理实则便是天地之道,我等君子,自当摒弃自身一切,以身顺应天理,正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孔然大师提出的三纲五常之论,实则便是对天理,最为精辟的解答!”
这名士突然出声,一番话说的仿佛“有理有据”,场中众人听闻此言,顿时仿佛炸开了锅一般。
便如当如在青莲道宫之中叶清玄与两女作而论理所说的一般,这孔然大师所提出的理学一脉,在大晋境内显然颇有受众。
即便是在叶清玄这玉虚宫中,提出天地一问,居然也有名士倾慕理学,以之做论对!
“福生无量天尊!”叶清玄骤然听见此言,不由的一愣,随后下意识的一宣道号,然后说道“如此,以居士看来,那天理岂不是呆板无趣,一成不变,芸芸众生接受所为天理管辖,摒弃一些,那又如何能有自家的主意?又能如何人人如龙?”
在说完这番话后,叶清玄也是在心中细细思量“如此看来,这孔然的理学之中,也是有着存天理灭人欲这等道理,但是此时听来,显然他却是入了歧途!”
正当叶清玄心中思量的同时,那名士当即便就着叶清玄的问题答到“道长此言却是差矣,孔然大师所言天理,包容万物,自然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帖,我等君子只需依天理行事,便可上佐君主,下治内宅,更可以天理约束己身。
如此,我儒门先贤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景愿,自然可以一一实现!”
这名士此话一出,场中讨论的气氛却是更加热烈了,其中有不赞同这说法者,诸如司马长卿一流,自然是心中不喜,于是纷纷出言辩驳。
有反对者,自然便有赞同者,于是那些孔然大师的忠实崇拜者们,也都纷纷出言反驳。
顿时,叶清玄这原本清静修道之地,变得吵杂异常,仿佛菜市场一般!
场中,那提出此天理理论的儒生,却是一脸自得的站在正中,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这套说辞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