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耸天的巨娃,过不了多时,便被化成一滩墨色,洒染在地。
见势得胜,沈陌黎以灵力极快的将那些墨色,如数收聚成圆珠状,悬浮于空。
“这些墨可是能再用?”沈陌黎问。
“姑娘好生聪敏,这墨的确可再次使用。如此多的墨色,可建宫殿百座,可化聚拢数十,当真是极为可观的数量。”兔儿爷两眼笑眯着道。
将墨一分两份,沈陌黎径直将其中一份收入戒指中,另一份则交与兔儿爷。
“这墨贵重胜黄金,姑娘还是自己留着日后使用。我贱命一条,不值当用这东西。”兔儿爷忙摆手道。
邪尊有意想灭沈陌黎,又不想自己手染了沈陌黎的血,引末甲今后怪罪。兔儿爷却全无害沈陌黎的心思,相反,因对末甲的敬仰,让兔儿爷对沈陌黎的喜欢不是零星半点。
“有何使不得,你从玩偶修炼成魔,已比常人更强大百倍。短短十余年,从初阶踏入神级,是众强者都无法想象之事,你却以自己的勤勉,铸造了不可能。正所谓强者无器,双手难敌,你既然有这方面的天赋,更该用墨去创造奇迹。”沈陌黎劝抚兔儿爷道。
谁道世间有生来注定的贵贱,玩物得生,也可创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沈陌黎从来就不认为,以魂魄之力得有意识的玩物,便是低人几等的存在。纵是初始低人几等,可比人低的位置,也能借助台阶爬上去。若连台阶都没有,即使连跳带飞,也有追上他人的可能。
听闻沈陌黎的话,兔儿爷因卑微而封闭的心,若被春风吹佛开。它感激的看着沈陌黎,软糯的兔手,在接过那些墨色的过程中,竟有难言的激动。
只是在目及到沈陌黎身后的凉意之景时,它的目光再次暗沉下来。
尊殿被巨娃毁得彻底,那些昔日对它无话不说,推心置腹的伙伴,此刻皆已不在,这份冲击让冷情的它,也有了丝不忍与缅怀。
兔儿爷将手中的墨色,分出几滴凭空绘成数十座坟墓,全数装入了那些死去的伙伴。坟墓安然落地,伴着那些死去物件的名字,祥和的停驻在了废墟之上。
“对于它们而言,最害怕的事莫过于生无人知,死无人怀念。这墨绘成的坟虽是简陋,却是对它们最大的慰藉。”兔儿爷看着成片坟场,向在对那些失去命,重归废渣的物件道,又像是在对身为玩偶,生不能择的自己言说。
“魔兔,你袒护沈陌黎,就不怕自己死连残渣都不剩?”兔儿爷身后,忽出现道身影,飞疾之速,竟直接将步入神级的兔儿爷振飞千米。
振飞须臾,有魂魄在兔儿爷体内振出,又极快的归入其身。
忽天寒地冻,兔儿爷的身躯,散发出无尽寒意,引来了废墟上的万丈冰封。它狰狞的身姿,散尽原先的软萌,对振飞它的身影怒吼:“文煌,你莫欺人太甚!今日,我就替尊殿中死去的这些魔物,讨回公道。”
它怒卷暴风雪猛击朝前,在经过沈陌黎身畔时,小声道:“逃,走得越远越好!”
话音未落,冷寒的风将沈陌黎卷起,呼啸的往与文煌相反的方向刮去。
“雕虫小技,你以为救得了她?”文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