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最后强逼着给了双喜1500块钱,他现在情况不错,再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好兄弟。特别是双喜这个靠下苦过日子的好兄弟。
“你们把这个钱拿着,然后哪天挑个时间,把地里的玉米杆都给我拉到家里去”
“至于明年,我的意思是你们继续把玉米给我种上,种多种少你们自己看,反正我的原则就是你们种多少我要多少”
张建军在院子里找个板凳坐了下来,双喜这不是正在杀鸡吗?他打算今天就在双喜家蹭吃一顿鸡肉。
双喜婆姨也很热情,直接表示自从她过门以来,张建军还没有吃过她坐的饭呢,毕竟他和双喜是从小玩到大的老兄弟。
“不是我吹,我婆姨这茶饭水平,在咱们整个张家湾大队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双喜咬着个烟把子,一边剁着鸡肉,一边吹了起来。
张建军有些感慨,论起不要脸来,这张家湾大队这么多人,能和双喜相提并论的好像还真的没有几个,这小子结婚前就特别能吹,现在结婚了,反倒是更能吹了。
不过有时候想想,像双喜这样一辈子吹吹打打的下来,似乎也还不错,活的不累。
当然,根据两世的生活阅历,他发现很少有人能够一辈子轻轻松松没有烦恼的活下来,哪怕是有钱人家,也会遇到各种麻烦。
………
北风呼啸、沙城飞扬!
农历10月份,这里的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十几度,标准的寒冬配置。
大晚上的,本该是热炕头早早睡觉,但张建军却是另一幅景象。
羊圈里,张建军和杨老四面对面站着,一人手里攥着一个手电筒,尽可能的把手电筒对准羊圈里面的羊窑。
微弱灯光下,羊窑里面,一只大肚子母寒羊正斜卧在地上,它的屁股有明显的血迹。
“浆水已经破了,估计快下了”
杨老四拿起烟锅子在旱烟袋里面美美的搓了一锅子烟,随后点着。
对他这个活了四五十岁的半老汉来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寒羊下羔。
虽然他放寒羊已经有几个月了,也听张建军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这种羊每次下羔至少都下3只羊羔。
但没有亲眼见证,说实话,他的内心一直还是有一点期待的,他倒是想看看,这种寒羊到底一胎能下几只羊羔,是不是有张建军说的那么神。
“下了,头出来了”
父亲喊了一声,张建军他们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羊窑里面,果然,母羊屁股小羊羔的头已经看得见了。
一般来说,羊下羔很快,没多长时间,一只小羊羔就躺在了地上,母羊挣扎着调转了身子,一边继续卧在地上,一边不停的舔着它的孩子。
这个时候,张建军他们选择站在原地继续观望,一方面,肉眼可见,这只小羊羔没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大家都有心理准备,这才是第一只,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大家现在更多的想的是,今晚这只率先下羔的母寒羊这胎到底能下几只羊羔。
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是张建军,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