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是我的父亲？”丁修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个名词在过去近二十年的时光中，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顾思进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给了丁修一个大大的拥抱。

“能和我讲讲我……母亲的事情吗？”

“你的母亲是依云镇的医生。当年我带队去西部执行任务的时候，小镇周边大部分地方都是被叛军控制的区域，依云镇作为叛军和政府军之间的缓冲地带，虽然危险，倒也宁静。”

“我的队伍在叛军的地头上被接头人当中的一个叛徒给出卖了，行动之前，叛军就知晓我们的行踪，并伏击了我们。”

“我在掩护队友撤离的时候受了伤，你的母亲和外公救了我，他们把我藏了起来，就藏在依云镇——那些叛军的眼皮子底下。”

“你的母亲心地非常善良，她和你的外公都是医生，两人不惧危险，坚持在小镇行医救人。”

“后来呢？”丁修问道。

“等伤养好之后，我回到军区复命……我派了人去接你母亲和外公，可惜……”

“可惜怎么？”顾思进的语气让丁修一下子突然紧张起来。

“他们在半路上遭遇了叛军……无人生还。”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是二十年前的噩耗，但丁修仍是红了眼眶，“母亲……死了？”

顾思进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时间给他带来了皱纹，却没能带走他对丁若莉的思念。

“那些叛军在哪？”丁修捏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去为母亲报仇。

顾思进的手按在丁修的肩膀上，宽慰他道：“当年那些叛军死的死逃的逃，侥幸活下来的都遁入了卡拉库姆沙漠。”

“那些叛军残余难道就是沙民？！”

“是的，不过沙民的成分很复杂，不仅仅只有叛军残党。”顾思进点头道：“听说你是被边军中的老兵收养，之后一直在边境军营里生活？”

“在边防军营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和沙民战斗，而且杀了他们很多人。”丁修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次回到边境去跟那些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们战斗。

“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在边军中的这些年，也算是替若莉报了仇，就是苦了你……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父子重逢，我很开心！”顾思进说着又抱了抱丁修。

两人身高差不多，丁修看上去倒是比顾思进更壮实一些。

“我们真的是父子？”丁修已经相信了顾思进的话，但却又不敢相信缺失这么多年的亲情竟然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

“真的是父子，如假包换。”顾思进看着他半信半疑的模样笑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可是……可是，等等，我还有几位同伴在这里。”丁修想了想说道：“家里的地方大吗？大的话，我想带他们一起过去，另外还有一只变异银背猩猩……”

“家里很大，什么都装得下。”

“那我去让他们准备一下，然后再跟佳凝的爷爷道谢。”听说家里住得下，丁修松了口气。

“去吧，叨扰陈家这么长时间，的确要好好谢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