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带着士兵们出了府邸,李靖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淤血。
李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说道:“自己和王凌搏杀,还是勉强了些。力量上,自己和王凌不相伯仲,可是王凌有先天真气,而我没有。”
李靖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先天真气。
…………
王凌出了李靖的府邸,转过几道巷子,若无其事地走在了街上。王凌从小就在长安城长大,城里的每一条街道巷子,他都很熟悉。
王奎吃过晚饭,进入书房,取出宣纸和毛笔,画出了李靖的拳法招数。王奎的在书画一道上虽不是大家,但是画得也极为传神。
放下毛笔,王奎看了一眼房门,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吱哑。
书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人,是王凌。
关上房门。
王凌走到王奎的跟前,恭敬道:“王凌见过三叔。”
王奎看着王凌,眉头一皱,说道:“你和人动手,气息不稳,呼吸有些乱。受伤了?”
王凌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手掌被枪劲儿震伤,有血珠不断渗出。
王凌说道:“三叔慧眼如炬。刚才我去抓李靖,和李靖动了手。没想到李靖的枪法如此刚猛厉害,居然能让我受伤。”
当看到宣纸上的拳法招数,王凌惊讶道:“三叔,你画的这些拳法,我觉得很熟悉。”
王奎说道:“这就是李靖的拳法。今天老夫陪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去军营校场,见到李靖正在练拳,便留意起了他的拳法招数。李靖的拳法,刚猛暴烈,朴实简洁,意动形随,劲发八面。很是霸道。不知李靖是从哪儿学到如此刚猛的拳法。李世民说,李靖的枪术还在拳法之上。你和李靖动手,受了点伤。以此看来,李世民的话,所言不虚啊。”
王凌说道:“三叔,若是侄儿猜测没错,李靖的拳法应该是得了秦至庸的真传。否则,李靖他不可能变得如此厉害。”
王奎连忙问:“秦至庸?他是何许人也。”
王凌说道:“秦至庸是个瞎子,在蓝田县乡下教书,其武道境界,至少是宗师。他的身份颇为神秘。我连秦至庸的一招都接不住。”
王奎说道:“老夫会安排人去查探秦至庸的底细。李靖是李唐的将军,以后你别再杀李靖。李靖要是死了,是李唐的损失。咱们王家,正在支持李渊。”
李靖是个人才,他投靠李唐,对于李渊和王家来说,都是有益。
争霸天下,前来投靠的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
王凌说道:“三叔说的是。可是没有拿下李靖,侄儿回去不好向宇文化及交代。”
王奎冷哼一声:“何须交代?大隋要是亡了,宇文阀也会跟着完蛋。咱们王家现在还是蛰伏状态,不宜把力量暴露出来。你和宇文化及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就是。李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
王凌点头道:“是。”
王奎给了王凌一支三百年的人参,让他好好养伤。
王凌拜别王奎,离开了长安。
毕竟,王凌现在的身份是宇文化及的门客,是一个江湖高手。他还要回到宇文化及的身边,继续潜伏。
王奎走到窗边,背着手,仰望星空,暗道:“秦至庸,无论你是什么人,老夫都要把你的底细查清楚。若是你阻碍李唐争霸天下,就算你是宗师级强者,咱们也能将你收拾了。”
…………
人手不够,分身乏术,就是秦至庸目前的现状。
等学生们成长起来,还需要等个十年八年。秦至庸等得起,可是那些受冻挨饿的百姓们,等不起。
秦至庸手下,能做事情的人,只有一个石青璇。石青璇还是在“实习”期间,办事效率不高。
秦至庸做了决定,村里的孩子们,请老师来教。
而自己,就教导那些老师。
谭林在蓝田县算是个才子。只是因为他是寒门子弟,就算有点才学,但是融不进世家子弟们的圈子。
隋朝虽然有了科举,但是制度不健全。想要做官,以谭林这样的身份,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谭林参加完诗会,有些丧气地回到家里。
妻子见谭林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是没有得到县令的赏识。
妻子说道:“郎君,不能出仕就算了,我们做其他的,哪怕是种地,总能活命。”
谭林摇头说道:“娘子,我就是有些不甘心。不是我的学问不够,只因为我是个寒门子弟。我是有志难伸……”
话还没有说完,谭林和妻子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双眼蒙着黑布条的年轻人。
是秦至庸来了。
谭林施礼,道:“请问兄台是否迷了路?”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是秦至庸。我没有迷路。来此,是特意见一见你。”
谭林疑惑,特意来见我?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瞎子啊。
秦至庸说道:“谭林,寒门子弟,博闻强记,能把《论语》和《中庸》倒背如流。你孝顺爹娘,疼爱妻子和女儿,倒算得上是心地善良。只是你一门心思想要做官,可惜得不到世家的赏识。”
谭林惊呼道:“你查我的底细?你到底是谁?”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是秦至庸,秦至庸就是我。谭林,我问你,你想要做官,目的是为了造福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谭林说道:“既为百姓,也为自己。”
秦至庸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那你就先替百姓做事。把事情做好了,我送你一场造化。”
秦至庸拉着谭林的手臂,二人化作残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