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巍点头,偷偷去办。那厢桂氏骂得愈起劲儿。
“各位乡亲都来评评理,吉祥铺的花样子入了东宫眼,可是天大的荣耀,我祥云铺也是做花样子的,都是同行,也为他们高兴。但是最近奴家发现,这吉祥铺的样子都是抄了我祥云铺的心思,改个样换个色,就说成是他家的!东宫看中的本来是我祥云铺的手艺,如今被吉祥铺李代桃僵!我桂家冤不冤?凭什么呀!她花家铺子都是一群贼子,贼人!”
吉祥铺和祥云铺都是安远镇数一数二的花样子铺,虽是同行,平日小有不快,但一个镇北一个镇南,也没出过大岔。
如今祥云铺突然大张旗鼓找上门,估计是嫉妒吉祥铺接了宫里生意,只怕从此要踩他祥云铺一头,才不作不休闹上一把。
围观乡亲议论纷纷:“吉祥铺的花家人不错啊,怎么会干这种事?”
也有附和桂氏的:“祥云铺在这儿十几年了,但吉祥铺三年前才搬来,短短几年,就旗鼓相当,确实有些怪?”
此言一出,不少人恍然大悟,看向吉祥铺的眼光都带了不屑。
“桂嫂子说得有理!说不定是吉祥铺窃了祥云铺的花样子,稍加改动,就卖成自家的!又省力又赚了黑心钱!”
桂氏见风头朝向她,面露得意,干脆泪眼汪汪地嚎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一时间,惹得更多乡亲支持她。
花婆婆看不下去了。颤巍巍地冲出去,气势丝毫不弱。
“桂家的,你别血口喷人!吉祥铺的花样子都是老身一个人画的,干不到你祥云铺半点心思!你不过是眼馋我家得了东宫生意,才过来颠倒黑白!乡亲们可别被她骗了!”
“花婆婆,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奴尊你是长辈,口里积了德,你可别得寸进尺!”桂氏眉眼阴郁。
花婆婆眼一瞪,眉一竖,牢牢地挡在花二他们身前。
“老身的手艺容不得你瞎说!我吉祥铺的名声,也容不得你泼脏水!我家二姑娘他们,起早贪黑,尽心尽力,才用了短短三年,把吉祥铺做成这等规模!你今儿若不依不饶,老身非得以长辈身份,教训教训你!”
“一个老婆子,还敢教训奴?乡亲们你们瞧,吉祥铺的贼子们动手了!奴家若今儿不拿回公道,就不姓桂!来人,上!”
桂氏眉间腾起股戾气,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壮汉们便手执镰刀锄头涌了上来。
铺门口的花二猛地一步冲上去,将婆婆拉回来,同时一声冷喝:“阿巍!”
众人但觉冷风一闪,一道玄衣身影跃至场中,指尖按住了配刀,刀光酝酿。
“谁敢动吉祥铺!谁敢动婆婆!先问过我的刀!”阿巍浑身迸出恍若实质的寒气。
壮汉们略有迟疑。但念对方只有一人,便壮了胆,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
“乌合之众!”
阿巍一声冷笑,刀没拔,仅仅手执刀鞘迎了上去。
旋即,只听得砰砰砰几声撞击,玄衣身影快到捕捉不到残影,刀鞘却无比准确地打在诸人后脑勺。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鞘,而是刀,地上早就滚落一地人头了。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