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这种事,别问我,你去问老铁那老狐狸,我怕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到时好心做了坏事,耽误了你的联姻大事。”
牛巡检说完,又说不胜酒力,要回家歇息。
马千里很高兴,竟然一路把牛巡检送回家了。
……
牛巡检到了家里,还跟牛夫人夸马千里:
“孩他娘,告诉你一件事,京城来的步千户,也就是陆大人面前的大红人,今晚在马府吃酒,竟然看上了马清爽那刁蛮丫头!”
步高升现在是彭州府的客人,文朝天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所以步高升位高权重的事,早就传到了牛夫人耳朵里。
牛夫人听了,一时很是担心。
“哎呀呀,不妙了,万一马千里和步高升联姻,那他以后找咱们麻烦怎么办?老牛,上次咱们,可是把马府的小花园都砸了!”
牛巡检听了,不以为意。
“妇道人家,就会多想,马捕头跟我,早就一笑泯恩仇了,而且他也是敞亮人,并没有因为攀上了步千户,就对我无礼……”
牛巡检说到这里,把手里的礼物,亮给牛夫人看:
“你看,不但给了我礼物,而且他怕我醉酒半路摔倒,亲自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其实除了段兄弟,睡还能把我喝倒!不过说起来,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马捕头,竟然是一个得意不张狂的人!”
牛巡检对马千里,就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夸赞。
……
牛巡检不知道的是,马千里送他,不过是因为,牛府距离铁府不远。
步千户不知道在彭州府,还能待几天,所以马千里唯恐这只鸭子飞了,连夜来找铁司狱商量。
马千里一砸门,铁司狱连声叫苦。
他还以为,马清爽和段初的事情没成,马千里心中不平,所以半夜醉酒,提刀过来要那幅字了。
铁司狱在开门之前,踩着梯子,把那幅字藏到了房梁上。
老胳膊老腿的,爬高上低,差点摔下来。
……
铁司狱开门之后,装成满脸懊恼,就差流出两行老泪了。
“老马,段初的事,你也不能怪我,那赵如意和莫梓珠,两个女子母老虎一般,推到了我家大门,又提着凶器虎视眈眈,我不敢不把段初的下落告诉他们!”
马千里笑笑,道:
“老铁,这些我都明白,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幅字已经被孩子顽皮,不注意给烧了?”
铁司狱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没想到,他想好的理由,竟然被马千里说了出来。
铁司狱一时很尴尬。
马千里拍拍铁司狱肩膀:“老铁,我这趟来,不是跟你要字画的,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坐,给我倒一杯醒酒茶?”
铁司狱看马千里没有追究字画的意思,连忙把他请了进来。
马千里喝了一杯茶之后,跟铁司狱实话实说了:
“老铁,有件事也不瞒你,步千户今晚在我家吃酒,清爽经过酒桌,结果步千户看到清爽,惊为天人,对清爽很是有意。”
铁司狱当时就一拍大腿。
“老马,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步千户,那可是锦衣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锦衣卫,又是天子面前,炙手可热的机构!”
马千里点点头,道:
“老铁,我就是想问问你,步千户在彭州府,未必停留太久,这件事就怕夜长梦多,你说我是不是,明天再找步千户,主动跟他提提?”
铁司狱当时就表示了反对。
“老马,段初的前车之辙还在呢,咱们越是上杆子,事情就越不好成,所以这次,我建议你稍安勿躁,莫要亲自出马,我替你打个头阵好了!”
马千里感觉这样更合适。
自己一出门,万一事情说死了,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铁司狱出面,无论成败,都有缓冲的余地。
于是两人商定,明天或者后天,由铁司狱出面,跟步高升聊聊。
“老马,这次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当然,也不能放弃良机,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步千户说合适!”
于是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盘算各种说辞。
天都快亮了,马千里这才离开铁府。
……
结果第二天早晨,马千里回到家里不久,他就知道,自己和铁司狱,一夜的密谋,都白搭了。
不是步高升离开了,也不是步高升一夜之间,不喜欢马清爽了。
而是步高升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连夜找到说媒的王婆婆,给了银钱,托王婆婆上马府来提亲了。
锦衣卫也是军事编制,所以步高升也算军人。
军人,做事总是雷厉风行,很少磨磨唧唧,步高升这次,就丝毫不墨迹。
虽然步高升没有昌宁候那般显赫,不过说成这门亲事,也能给王婆婆的说媒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传奇一笔。
王婆婆打算,这门亲事一成,自己就退出江湖。
老胳膊老腿,也跑不动了,该把说媒的机会,让给彭州府那些后浪了。
王婆婆连退休感言都想好了:“步千户和马小姐的亲事,是老身撮合的……”
所以王婆婆面对马千里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马捕头,步千户能看中大侄女,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你千万不要犹豫,抓紧答应下来,老身也好回去跟步千户复命,让他抓紧准备聘礼!”
王婆婆还担心马千里不答应。
毕竟马千里之前,为女儿找婆家,是非段初不可。
马千里脸上面表现出来,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腔。
“婆婆,辛苦了,这门亲事,马某答应了!”
王婆婆欢快的离开了。
马千里兴奋的转圈踱步,又让下人叫来马夫人,拉着马夫人的手说:“夫人,步千户来提前了,从今以后,咱们的后台,就是锦衣卫了!”
对于马夫人来说,带着孩子的马清爽,能找到步高升这样的高官,简直就是麻雀跌进了凤凰窝。
“真的吗?”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不出意外,最近就让清爽嫁过去!”
……
从始至终,就没人去问问马清爽,她对这门亲事,有没有想法,又同不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