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拱了一个卒子。
双方排兵布阵,很快就形成了,仙人指路对阵屏风马的开局。
要说高手就是高手,两人走了半天,竟然都没有一个子过河,而且哪怕对方露出破绽,也都没有趁虚而入。
段初看得有点揪心。
“刚才魏先生,怎么不打掉红方的中兵?”他问铁司狱。
铁司狱看得入神,没有听到。
段初推推他肩膀,又问了一遍。
铁司狱这才回答:
“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该打中兵,不过后面又看了几招之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布局巧妙的陷阱,假如魏先生打他中兵,就上当了。”
铁司狱回答完问题,扭头一看,战局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一开始还有人,给魏先生呐喊助威,现在大家都闭了嘴,伸长了脖子看棋盘。
段初看得不是太明白。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魏先生车马炮齐上阵,各种攻势。
木花子用车和炮配合,车为炮根,然后用炮,格挡魏先生的冲杀。
段初看着看着,就感觉木花子的两个车和两个炮,就像是两根大棍。
无论魏先生怎么攻击,都被这两根大棍挡住,然后一一化解。
魏先生无奈,只好找机会,对掉了双方的车。
这样就进入无车棋了。
铁司狱忍不住对段初说:“魏先生,并不擅长无车棋,唉……”
果然如铁司狱所料,魏先生的双车被对了,最后又坚持一会,直到棋盘上,双方棋子不多时,魏先生站了起来。
“我双炮无马,你一炮一马,而且比我多了一个卒子,再下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你赢了。”
魏先生也没耍赖,这就是认输了。
木花子拱手笑笑,把棋子扫到一边,翻过棋盘,又掏出刀子,递给了魏先生。
魏先生乃忠厚长者,不会言而无信,当场就割破手指,在棋盘背面,按了一个殷红的血指印。
趁着按手指印的功夫,魏先生仔细看看棋盘的背面。
他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对于阴阳事,魏先生毕竟不精通。
如果不是因为东厂的暗桩,就潜伏在彭州府,魏先生肯定让刘瞎子过来看看。
现在他不敢让刘瞎子出门,所以自己看两眼,感觉没有问题,按完手印,又把棋盘扣了过来。
不过他也留了后手。
假如这个木花子,明天还不离开彭州府,那么魏先生就决定,让刘瞎子出来看看,这个木花子,到底有没有搞什么鬼。
魏先生想到这里,又把刀子还给木花子,还对他一拱手:
“强中自有强中手,感谢高人赐教,告辞了!”
魏先生说完放下手,转身就走。
段初追上去还想安慰两句,结果魏先生摆摆手:
“元起,胜败兵家常事,输就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而且又没掉一块肉,不用安慰我,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热闹,我忙去了。”
魏先生就这样走了。
他一走,木花子又开始叫嚣了。
“刚才那位先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他都败了,想必你们彭州府,也就没有能打的了,在下还是收了摊子,去办正事吧。”
木花子说完,就要收拾棋摊。
铁司狱和几个老夫子,哪里肯放他走。
现在他一走,回头就可以去别地吹嘘,在彭州府摆擂台,三天没人攻下来。
“说好摆棋设局三天的,这还有大半天时间呢,你再等等,我去找人!你中午的饭,我请了!”
铁司狱说到这里,掏出一块银子,大概有二两,甩手扔到棋盘上。
说起来,铁司狱也是铁公鸡一只。
这次能花二两请木花子吃饭,他这就等于,是下血本了。
扔过银子,铁司狱又对围观的人说:“大家都帮忙看着一点,别让他跑了!”
铁司狱说完,拉着段初离开了现场。
“魏先生都下不过他,你还能找谁?”段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