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心说马千里鸡贼,既然说和棋,你就拿走棋盘,那摁个手指印又算什么。
棋盘都是你的了,这就等于,是在自己棋盘上按手指印。
说到底,和棋还等于是你赢了。
落魄书生听了马千里的话,抬头打量一下马千里,微微一笑。
他对这不公平的条件,竟然没表示反对。
“这位捕快老爷,你这话,分明就是让在下让和嘛,没问题,在下答应了!”
所谓让和,就是和了也算对方赢的意思。
马千里嘿嘿一笑。
他心说输了也就割破手指头的事,赢了却能捞到一个,唐朝塑圣出品的古董!
这买卖,实在是太值了!
马千里对自己的棋艺,也有足够自信。
平常他跟那些衙役,还有街面上的老板掌柜,下几盘就赢几盘。
于是他大喇喇坐到落魄书生对面,而且执红先行,毫不客气架了一个当门炮。
平时他就是用当门炮,把衙役和老板们,杀的溃不成军。
结果一局棋下来,马千里的当门炮虽然打过去了,但是没起到作用,反而被人家杀了一个体无完肤。
看看自己过河的棋子,个个落入圈套,都被对方吃了,马千里只能弃子认输。
今天跟落魄书生对阵的,已经有二三十人。
马千里输的,最没面子。
除了当门炮发过去,将了一下军,后面连将军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马千里垂头丧气的割破手指,又摁了手指印,在众人同情的目光里走出圈子,马上揪住了步班捕头。
捕快分马步两班,顾名思义,马班捕快,都有快马代步,出城办案,还有到下面县里去协助办案,一般都是他们去。
而步班捕快,一般就在城里转悠。
步班捕头每天跟着马千里,算是马千里的心腹人。
马千里揪着步班捕头的脖领子,小声喝问:“为什么老子跟你们下棋,没有输过一次,这次却输得这么丢人!”
铁司狱和段初两个,看到这种状况,连忙过来劝解。
“马捕头,干嘛呢,这么多人看着,你揪着自己得力手下,不合适啊。”段初说完,又掰开马千里的手。
步班捕头,这才整整衣衫,投给段初一个,感激的眼神。
铁司狱说话,就没段初这么好听了。
“马千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下棋的人嘛!平日跟一帮手下,还有街上的老板下棋,他们都怕你,谁敢赢你!”
铁司狱说到这里,一指圈内的落魄书生:
“人家就是吃这行饭的,怎么可能怕你,杀你一个屁滚尿流,实在太正常了!”
马千里被铁司狱这么一说,脸都红了。
不过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反呛铁司狱:
“你平时不是说自己的象棋,在彭州府鲜逢敌手嘛!你行,你上啊!”
铁司狱当时就蔫了。
“马捕头,你都跟人家下过一盘棋了,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人家所有的棋子,没有一个越过河界,结果你就认输了,这份功力,有多高,你还不明白?”
铁司狱本来在府衙坐班,结果手底一个小吏,在落魄书生这里吃了亏,就把他叫来了。
还说落魄书生很狂妄,说彭州府没有一个会下棋的。
所以他才会怒气冲冲赶来。
现在这番话一出口,就代表他,连跟落魄书生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马千里想想,却是如此。
这时杂货铺老板又过来补充,说不但马千里是这样,其他挑战落魄书生的人,也都是这么输的。
落魄书生的军马炮,都是没有过河,就把挑战者给赢了。
“从早上直到现在,就没有一个,能让这书生,军马炮过河的人!”
听了杂货铺老板的话,段初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服气。
“看我去跟他下一盘!”段初说。
铁司狱马上就投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段初的棋艺,铁司狱是知道的。
就算段初和牛巡检捆起来,再乘以十,也不是铁司狱对手。
就连马千里都劝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