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护法金刚也不过如此，师兄你没什么招了吧，不过师弟我还有！”

中年男子说着就咬破舌尖，接着两行血泪从眼眶中缓缓流下，脚下不断迈步，手中掐诀，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不远处的西南方向就亮了一瞬，剧烈的光芒充斥在天地之间，一时间黑夜变白天，晃花了余足的眼睛。

光芒消散时，中年男子身前身后就密密麻麻的多出无数厉鬼，死死盯着上官洛。

“这是，扬州城这些日子失踪的人！果然都让你杀了，还被禁锢灵智，成了恶鬼！”

上官洛大惊失色，只觉得眼前这人面孔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再也不是二十年前入门时心澄气澈的小师弟了。

“这锁灵炼魂阵不就是这么用的吗？难道要和你们一样锁住自己的灵智，然后受大折磨精纯魂魄？你们这些迂腐的人早该被扫进垃圾堆里发霉，有得到力量的方法，心里却还顾及那么多，活该灭亡！”

“多行不义，这力量你用的安心吗？”

“不劳师兄费心，且死来！”

中年男子一声大吼，那些恶鬼就随着他的声音直冲向对面的上官洛。

见恶鬼众多，上官洛目中露出死志，居然朝着北方缓缓跪了下来。

“祖师在上，今日王一一师弟欺师灭祖，违反门规，上官洛不求各位先辈原谅他，只怪我当初只顾要他救人，却忘记开导他的心境，今日一切结果都是我自作自受。”上官洛的声音充满痛苦。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故此上官洛恳求祖师，今日愿受永不超脱之苦，于肉身陨灭后，得一帮助师弟扫清心霾，弥补罪过的机会！”

上官洛不住朝北方扣头，但那些恶鬼的心智早已被折磨的只剩下对活人的怨恨，不管不顾的纷纷扑在上官洛身体上不断啃噬血肉。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住响起，上官洛跪伏在地上的单薄身影被恶鬼覆盖后显得有些臃肿，余足这里只能看出一个影子前边不断抬起又伏下，如此九次过后，上官洛的身体连带身上扑着的恶鬼一同无声爆开。

众多没有来得及啃食上官洛的恶鬼逃过一劫，还没等那王一一将它们收回，上官洛爆开的地方突然升起一道白光，急速飘过王一一，又越过他身后树丛里偷看这一切的余足，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洛已死，众多厉鬼却没有回到王一一身旁，而是纷纷把目光越过他，投向余足的位置。

“糟了，这些厉鬼感应还真灵！”

余足暗骂一声，知道已经藏不下去，赶紧趁着中年男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他打出一颗火爆弹。

“什么人在那，速速......”

王一一察觉不对，刚要转过身，却话还没说完，就听“轰”的一声在他身前爆响，把他炸的朝前仰倒，后背一片黑呼呼的血迹沾着泥土。

满面尘土的从地上爬起来，王一一刚想要追，身上各处却涌上一股无力感，踉跄了几步，断了跟上去的念头。

怕暗中窥视那人去而复返，趁机对他出手，王一一也不敢立刻收起恶鬼，只得让它们环绕着自己，缓缓朝西南方向走过去。

余足知晓王一一此时虽然虚弱无比，但他身边还有恶鬼环绕，而且也不清楚他还有什么底牌，所以也不冒风险对他出手，脚步一顿不顿的向再来镇方向赶去。

明月已升上中天，月下的树林里静悄悄的，蝉鸣、狼啸全数消失不见，一阵风吹过，刮起片片落叶，掩盖了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