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二人便结伴朝着迷之森林走去。
北疆一处高嵩山岗,一个妙龄道姑,站在青松旁遥望南面,双手合十轻轻念诵。
没多久,自她身后走来一个老道姑,凑近她身旁说:“既然已经放下了,何必还要如此惦念”。
那妙龄道姑闻言,猛地转身,冲着老道姑盈盈一礼说:“师傅,就让弟子送他一程,也算是了却弟子心中那份执念”。
老道姑闻言,无奈叹息一声说:“情之一念最为难舍,你若无法彻底斩断尘缘,还是尽早还俗去吧”,说完道姑便沿着青松小道缓缓踏步走回道观。
妙龄道姑独自一人伫立在风中,良久无语,忽的,又双手捂面痛哭失声。
青松瑟瑟,掩映着她那曼妙身姿,显得如此孤独和凄冷。
逐渐地,她止住哭声,重新站起来,摘掉沙弥帽,展露出一头乌黑秀发。
由于出家当日,师傅见她心中执念太多,并未给她剃度,而是允许她带发修行。直到她彻底放下心中桎梏,才会让她真正的出家。
此妙龄道姑便是北上出家的南宫蓝蝶,她当时心灰意冷,只想找一处道观出家了此一生。
然而心中深深的执念,却使得她无法真正做到师太所言放下俗世。
自从前几日,南宫蓝碟收到老萧头要离开踏虚的消息之后,整个人便无法再安心坐禅。
每日都会登上这座孤峰,眺望四方城所在。
不管为何,她也要在他走之前,亲自去了断心中那一份执念。
南宫蓝碟一招手,一只白色鹤鸟缓缓落下,她纵身而上,骑乘着鹤鸟朝着南方而去。
经历了一年余的踏虚战争,使得这片广袤大陆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虽然经过四方国这几月的修缮,已经恢复几分生气,但是整个踏虚看起来还是有种破败萧瑟之感。南宫蓝碟每经过一地,便默默记录下来,准备交给王后。她不想和王后争什么,却也不想这里的人遭受战争遗留之苦。
南宫蓝碟虽然已经褪下道袍,不过在她内心,还是以出家人自居。
慈悲世人,便是出家人的修行。南宫蓝碟希望可以借助自己能力去帮助这些曾经的族人。
当南宫蓝碟飞过七大家族领地时,心中似乎少了些许对于亲情执念。
现在在她内心,除了闫三那个还未认祖归宗的弟弟之外,至于其他南宫家族的人,都已经彻底放下了。
对于家族,她曾经付出了很多,甚至还有自己一生幸福,她并不亏欠他们。因此家族也是她第一个选择释怀忘记的。
就在南宫蓝碟刚刚飞出七大家族边界时,忽然迎面和几个老熟人遭遇。看着那张极度讨厌面孔,南宫蓝碟心中一股莫名怒火便窜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重新压抑下去,心中暗道,俗世皆烦忧,唯有放下俗念,才可得解脱。
谁知就在南宫蓝碟压住内息火气之后,对面中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却一步跨前,以一种十分欠的表情绕着南宫蓝碟打转说:“咦?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子那个未过门的小娘子,当日老子未能和你喜结连理,今日老子便成全你如何?”。
说话之人态度极为嚣张,在他身后那几个公子也一起哄然大笑,随声附和着。看着这些人,南宫蓝碟面若冰霜,冷冷的说:“滚”。
“咦?小娘子还是如此泼辣,本公子喜欢”谁知那油头粉面公子不仅不退,还逐渐凑近上来。
“你!”南宫蓝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随手拔出长剑,以君子剑刺向那公子胸口。
“不错,南宫儒那老不死的,竟然把君子剑都留给你了,不知他是否把三军将令也交给你了,不如你交给本公子,当做聘礼如何?”油头粉面公子越说越离谱,气得南宫蓝碟花容变色,手中君子剑一抖,一剑化作七式。都指向油头粉面的全身要穴。
叮叮!一连串金属交接声响,也未见那油头粉面公子如何出手,便将南宫蓝地剑术一一破解。他反手一指点住南宫蓝碟的手腕,顿时一声娇呼,君子剑脱手。接着那油头粉面抓起君子剑,反手抵住她的脖颈威胁说:“小娘子,现在可以乖乖听从本公子吩咐了吗?”。
南宫蓝碟也没有想到他修为进境如此迅速,短短一年余不见,他竟然超越自己如此多。眼下她已经落于这恶人之手,以免受辱她也不打算活了,于是便冲着南方微微瞥了一眼,流出一滴泪水,便转身朝着君子剑迎上去。
“想死?岂不可惜了,本公子还未和你嘿嘿嘿”那油头粉面公子一见立刻撤回,反手化拳为指,点在南宫蓝蝶左勒处,顿时让南宫蓝蝶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分毫。现在就算是她想自杀也做不到了。
看着那油头粉面淫邪的目光,南宫蓝蝶心灰若死,她愤怒的瞪着凤目,眼泪却克制不住的流了满脸满腮。
“你我原本就要做夫妻的,只是当日本公子被家族所累,才会让南宫儒那老不死的悔婚,现在本公子决定要和你续前缘,小娘子你意下如何?”油头粉面的公子根本不管南宫蓝蝶反应,便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掌,就去抚摸南宫蓝碟娇媚的脸颊。
“啧啧,瞧这俊俏小模样,真的勾人心魄啊”说话间,那油头粉面便将嘴唇凑到她面前,伸出那条猩红色舌头,准备在她脸颊舔舐。看到这一幕的南宫蓝碟,顿时气息上涌,一口气未缓过来,昏厥过去。
看到南宫蓝碟被吓昏了,油头粉面微微一愣,伸手抓起她下颚,左右摇晃着说:“你以为昏厥过去,老子便会放过你吗?老子最为憎恨那些抛弃老子的人,既然那南宫儒老鬼死了,这笔账,老子要在你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