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想及此处,原本有些凌乱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犀利,她缓缓转身,目光直勾勾盯着青年脸颊,她用力一口咬破了舌尖,一股猩红色的血剑喷溅出来,伴随着这股血气,花娘十指化作莲花,将那一股鲜血完全刻画成一条条弯曲的条纹。直到一张血祭咒形成之后,她便一口将其吞下去。
随着血祭咒入体之后,花娘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殷红色。她的眼睛也变成了类似于野兽般凶历。
花娘仰天发出一声野蛮咆哮,接着身上衣衫便开始碎裂,随着她逐渐膨胀的身躯,她早已不在是哪个柔软的妇人模样,高高隆起的肌肉以及遍布全身血管,最后将她塑造成一个十足十的战斗机器。
这便是血祭大法,一种上古血咒。只要吞噬之后,便在片刻之间激发体内潜力,将自身体能逼出远超之前数倍的战力。
血祭咒虽是上古咒术,却并非什么高级隐秘法术。在超级位面在很多家族都唾手可得,只是却很少有人真正使用这门咒术。
世上自然没有绝对有效的提升战力的方法,这种逆天而行的咒术,必然有其令人无法承受的副作用。那便是每一次施展血祭咒之后,施法者身躯本源便会损失三成,并且很难修补。有的人甚至因此便一病不起,最终殒命于本源匮乏。
当花娘施展出血祭咒之后,原本还执拗的穆依雪,此时竟然被惊吓唤醒了理智,她身形在虚空打了一个旋,便不再俯冲,平平落到一处岩石之上。
而后,那几个宫女也一起冲下来。
穆依雪一见她们,便双眼含泪的指着花娘申辩说:“花娘为何要吞噬血祭咒,为什么?”。
几个宫女也是面露戚戚之色,其实她们早在下来时,就已经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幕。
尤其是当花娘膨胀的身躯最终呈现在阳光之下,犹如藤蔓缠绕一般的血管之后,她们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别再让花娘担心你的安危了”。
“没错,小姐,以花娘的修为,即便战不胜那厮,也可以脱身,你在这里,只会逼得花娘她拼命啊”。
几个宫女哭泣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冷静便开始劝说穆依雪。
以穆依雪现在所在的位置离着战场太近了,万一那恶贼突袭这里,她们绝对没有花娘那样的修为可以抵挡。
这一次穆依雪没有执拗,她只是幽怨的瞥了一眼下面那个早已不像是人形的,往昔的花娘。抽泣不已:“你保证,绝不让花娘独自一人留下,不然就算是死,我也要和花娘在一起”。
几个宫女闻言,脸色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她们便目光坚定的点头说:“我们答应小姐,若是花娘战败被困,我们便随她一起去战死”。
穆依雪这才委屈的点了点头,跨步朝着来时的山坡飘去。
几个宫女警惕的守护在她身旁,十分错落有致的形成一个阵型。
这便是花娘训练的星环阵。
此阵最适合护卫,将被保护的人至于整个星环的核心处,即便是遭遇任何方向突袭,也会第一时间被封堵。
花娘在狂性大法之前,又朝向山坡位置瞥了一眼,才安心的将最后一股血气也释放出来。接着她的身躯便被一股狂躁的血气充溢。她凌空跨步,整个人便犹如一尊金刚般冲向了黑甲青年。
面对着一个开灵者发狂的冲击力,即便是第二命有灵甲护体,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他的身形连续旋转,就像是一颗巨大陀螺,将原本冲击到面前的花娘身躯反震出去。一时间一个猛攻,一个反弹,画风极为诡异。只是这样情形并未维系太久,第二命便主动放弃了防御,他身形把控,整个人灵甲焕发出盈盈绿芒,顿时一把虚幻灵体巨斧被他握在掌中。这还是他走出超时空,第一次被人以功法逼出超灵体。
和花娘施展血祭咒一样,第二命每一次施展超灵体,也会遭受到超灵体强大的反噬,还有掏空暗原力的忧虑。因此他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会祭出战斧。
当战斧出现那一刻,即便是以超级位面这种超级稳定的时空结构,也竟然被其威压带起一片时空涟漪,那感觉就像是刀斧在水中游走。波动混合着意识滞空感,最后变成了毁天灭地灵力一斩。
这一斧,让处于癫狂状态之下的花娘身形一窒,接着漫天的光斑气流便遮蔽了穆依雪乌黑的眼睛,她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激的几乎失明,但是她却始终不敢闭上眼睛,她害怕只要一刻不盯着花娘,她便会融化在光幕内。
那光,以及造成颜色斑驳的虚空的力量太强大了,即便是从小对于家族九道玄力膜拜的她,此时也生出一种大道渺茫之感。九道玄力比之便如草原之火点燃腐朽的草木一般微不足道。
现在穆依雪终于明白了花娘尝尝挂在嘴边一句话:“位面之大,三千界坤,又分天幽地玄四大品阶划分,其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花姑这点修为只是米粒之光而已”。当时,穆依雪只认为花娘此话就是自谦的表达,现在她对这句话再也没任何怀疑了。
穆依雪瞪大了眼球,直到她眼睛里面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她便眼睛发烫,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力席卷着向着身后老槐树落下去。
当穆依雪郑重跌落在一株苍老树杈之上,她整个人便昏迷不醒。
在她彻底昏迷之前,似乎还听到了几声惊呼。
当穆依雪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被裹在一个硕大的茧子内,她身躯似乎还被各种药水浸泡着。
穆依雪震惊的无以复加,她心中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我被那个恶人捉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他们要把我煮了吃”。
当穆依雪恢复知觉之后,便立刻感觉到药水的灼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