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堂面色苍白,腹部枪伤崩开,撕裂般的剧痛从内脏冲到脑部,整个人仿佛都伤痛贯穿。
但是李树堂此刻却还是咬着牙关,双手撑地,两膝跪地,四肢并用的爬会庄世楷脚边:“庄爷,我错了!我也不敢了!”
其实李树堂可以搬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庄世楷隐退,华人需要新的带头人。新生代警官拥护他,鬼佬利用他等等等……
可李树堂没有这么虚假,或者说在庄爷面前不敢虚假!就这样用最卑微的方式在向庄世楷认错!乞求庄世楷原谅。
庄世楷则垂下目光,目光里还有自己大长腿,重新再推动手指,继续刮着苹果皮。
“你的现在样子真t像条狗!”
“对对对!”
“庄爷!”
“我就是您的狗!”
“我以后都您的狗!”
“你要我咬谁,我就咬谁,你要我蹲下,我就蹲下……您话的最大!“
李树堂连连点头,样子真像要为凄凉的条哈巴狗,也点像呜咽将死的死狗。
而且李树堂在说完后,还爬到庄世楷的跟前,贴着庄世楷的鞋子,捻起病号服袖口将庄世楷鞋尖上的血迹斑点擦干!擦净!插的明亮整洁!
”这种还配当华人话事人?”庄世楷看间李树堂的样子,忽然间嘴角就笑了。
他来找李树堂有想过杀他!也有想过留下!
因为杀李树堂是小事,收“李系”是大事。“李系”包括着华人警员的新生代力量,不收服是不可能的。
因为不收服“李系”,就等于失去新生代力量支持,失去警队的未来。
而收服李系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李树堂给收下。毕竟杀对方大佬,是一个大仇。李系的人马心里会怎么想?外界的人会怎么看?
廉署、内部调查科会不会有动作?
这些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因此,他给了李树堂一次见面的机会。要是李树堂不好好把握,就只能永远留在医院里。可李树堂现在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别的不说,就李树堂做出“跪地求饶”的举动,就已经打掉自己当大佬的资格。没有一个人会跟着一个跪地求饶的大佬!
越王勾践?胯下韩信?不好意思,现代社会不流行这套!
既然李树堂已经立不起来,那么留下他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而且杀了李树堂,反倒真会让李树堂把一代大佬的名声稳住,死也死的硬气。可现在李树堂神生不如死,一辈子只能给他做狗的感觉,好像更加爽快。
这时庄世楷出声笑道:“哈哈哈,李总督察怎么这么客气。”
“站起身来吧。”
“我只是来看看以前的老下属。”
“你这个见面礼,我可消受不起啊。”
庄世楷开口一笑,房间里的杀气散开。李树堂明白“庄爷怎么说就怎么做”,没有继续跪着,而是撑住床,站起身,出声讲道:“多谢庄爷。”
庄世楷于是用刀尖一挑,将苹果皮挑进垃圾桶,然后把苹果放在桌上,再将苹果刀放回篮框。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李树堂说道:“削给你的,你吃吧,吃完就是自己人。”
“多谢庄爷。”李树堂脚步虚发,脸色煞白的去拿苹果。
庄世楷平静看着他道:“希望你懂得我为什么留你。”
“下属明白。”李树堂捧着苹果,非常小心翼翼。
庄世楷留他一次命,不可能留他第二次。
李树堂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而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随着“李系”并入“庄系”,他的价值将越来越低,想要活命,就必须当一条乖狗。
“聪明人。”庄世楷点点头,转身走向病房木门。
李树堂则是立正敬礼,大声喊道:“东九龙反黑组总督察李树堂,恭送长官!祝贺长官升职警司!”
“首位华人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