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吉喊道:“快!突进去!”
凭借安纳托里超凡的力量,他们在短短五分钟内已到达了密室,冰冷的暗影中有一个棺材,朗基努斯念了个咒语,解开了棺材旁的层层防御咒。
砰地一声,棺材板飞上了天,暗影如巨浪般朝众人涌来。
诺兰吉召唤出几个阴影的人形,喊道:“他要借助暗影逃走!”
年轻血族们各自控制住一小块暗影,这些暗影犹如卫兵,侦测着拉森魃逃跑的路线。
朗基努斯高举圣枪,大喝一声,火焰升上高空,强烈的光芒将暗影变淡。拉森魃始祖大吼一声,现出原形,他形如枯槁,神态犹如正在梦游中,这确实是个机会。
安纳托里制造出一团大火,如巨扇般朝拉森魃烧去。拉森魃将暗影变作成群的野兽,抵挡那些火焰,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年轻血族们拔出刀剑,杀向拉森魃,拉森魃双目充血,唤出暗影傀儡应战。
他们与拉森魃激战,一半年轻血族被阴影吞噬,尸骨全无。凭借朗基努斯与安纳托里的法术,拉森魃的暗影越来越弱。
诺兰吉鼓舞幸存者们:“他已经多年没有饮血!力量已经衰弱!坚持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骤然间,城堡的墙壁裂开,众人失衡而下坠,大量石块砸向众人头顶。
诺兰吉“啊”地一声,怒道:“卑鄙的家伙!”
众人从高空落在地上,都在叫喊:“他要逃了。”
诺兰吉将双手按在地面,阴影泛起层层涟漪,随后,她指着一处说:“在那儿!”
拉森魃缓缓从暗影中浮现,神情凶恶,暴躁地露出满口尖牙。诺兰吉说:“没错,恶棍,我知道你饿得很!你太古老,只能吸血族的血,凡人的血对你比老鼠屎好不了多少,你找不到那么多血源,所以你才假死不醒。”
拉森魃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为何背叛我?”
诺兰吉用长剑指着拉森魃说:“十天前,是卢德杰死去的日子。你命令卢奥出卖了他的藏身处,让人类烧死了他,从而认为已经清除了这里的血族灾患。而这一切,你从不曾经过我的同意。”
拉森魃说:“原来是这样,卢德杰是你制造的儿子。你还太幼稚,无法割舍这些感情。”
诺兰吉:“我很理智,因为我从卢德杰身上看见了我的未来,如果有下一个替死鬼,那就会是我,我唯有先下手为强。”
拉森魃说:“愚蠢的丫头,你在挑战黑暗之神!”
顷刻之间,黑暗笼罩了万物,令众人再难看清周围。众血族接连惨叫,而惨叫声从中断绝,血族的血腥气直直扑鼻而至。诺兰吉惊恐地大叫:“你还能使出这招?”
朗基努斯说:“到我身边来!”圣枪尖闪烁着洁白的光辉,将黑暗驱逐了少许。剩下不多的背叛者们聚集在这光辉下。
诺兰吉:“我们必须逃了,一旦他使出这招,整个领地都将陷入黑暗,而这黑暗会吸血,我们的血都会被吸干。”
朗基努斯无法让圣枪产生更多的光,那为数不多的光很快就会被拉森魃吞没。
安纳托里沉默片刻,说:“只有这个办法了。”
朗基努斯问:“什么?”
安纳托里跪在光圈的边缘,用利刃割开自己的胸膛,血开始朝外淌。
朗基努斯慌了神,他说:“安纳托里,你在搞什么鬼?”
空洞,安纳托里感到自己出于巨大的空洞中,这空洞如同漩涡,将万物卷入其中,不停往下拉扯。末卡维的声音在空洞中回响,如巨大的马车碾压过安纳托里的身躯。
痛苦,安纳托里觉得自己正在被许许多多的刀刃分解。与之相比,他刺出的伤简直不值一提。
拉森魃的暗影触碰到了那鲜血,突然,鲜血燃烧起来,点亮了暗影的边界。片刻之后,拉森魃的嚎叫声如将死的狮子般响彻天际。
他喊道:“这血....疯血!这是疯血!我的脑袋...像在燃烧!”
安纳托里说:“我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了疯神。”
朗基努斯大骇,冲出光圈,扑向安纳托里,但安纳托里却推开了朗基努斯。
他说:“疯神无需两个祭品。”
朗基努斯说:“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诫过你,聆听末卡维的声音会毁了你!”
安纳托里给出了他的答案:“我活到今天,只是为了亲手将圣枪交在你手中,圣徒。”
“可你....不必死,我们一定有办法逃离拉森魃的魔爪。”
安纳托里:“唯有你能理解我的罪孽,身为血族,我痛恨自己体内的血液,随之痛恨自己的存在。这痛苦唯有通过不断的猎杀才能缓解。我已经杀了太多无辜,就像许多年前的你。”
朗基努斯凄然道:“可你是为了等待我的重生,所以才将自己变为血族。”
安纳托里低下头,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选择——他对血族的憎恶,让他与朗基努斯相遇,而这让他憎恨的血族,却让安纳托里度过了一段正直而神圣的人生。现在,他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拯救这重生的血族。
他说:“圣徒,我们终究会再见的。我会在疯网中等着你。”
漫天的黑暗化为灿烂的火光,在这火光交织成的密网中,拉森魃的身躯变成了余烬。
安纳托里也进入了疯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