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亚说:“这法子根本是寻死呢!普通人的双手怎么支撑得住自己的体重?他们很容易摔死。”
“你怎么抬杠呢?你的意思不是人造的?”
拉米亚说:“是人造的,但这时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需要快速移动,可又没交通工具,只能用这种方法。这不是古代人造的,而是现代人的手笔。”
我嗤笑道:“老婆你别闹,伦敦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忽然间,我和拉米亚不由自主地紧靠在一起,我感到她手心很冷,微微颤抖着。我也屏住了呼吸,躲在楼顶一面墙后。
一头红龙。
那头红龙——西方奇幻故事中的那一种——在空中掠过,它的头顶、翅膀、尾巴上长着尖刺,红色的鳞片仿佛有岩浆在下方流淌。它张开的双翼遮住了半边天。它和熔岩恶魔一样巨大,却在空中穿行,这带来的压迫感令人难以喘息。
拉米亚说:“你...能对付它吗?”
我除了说能之外还能有什么回答?但我补充道:“最好别去招惹它。”
天地间矗立着一棵树,那是一棵像是孕育着地狱果实的树,它大约有黑棺的三分之一高,树上长满肿瘤,肿瘤孵化出形形色色的恶魔,真是万恶之源,仿佛人体中那些癌变的器官,将癌细胞散布到世界各处。
那红龙似乎正是这棵树的守护者,不止一头,目测至少有四头这样的红龙。
拉米亚说:“是裂隙?”
我立刻醒悟,说:“是的,恐怕是裂隙的一部分。”
我们不敢逗留,想竭尽全力远离恶魔之树。我们通过蔓藤到了一座较矮的公寓楼,这屋顶上被丑陋的植物覆盖了。
其中一棵大树伸出树枝,同时它撤去了伪装,它是个瘦长的红色恶魔,像变色龙一样装扮成树。
拉米亚反应神速,立刻后撤,我一剑将那红色恶魔剖了。此时,那些植物全部现出原形,是白色与红色恶魔。这些怪物竟然擅长拟态?
我们被包围了。
拉米亚迅速射击,将靠近恶魔击退,随后摸出以太手雷,它轰地炸响,地面产生的以太物质隔开了她那一边的恶魔。我扔出姆乔尼尔,隔空握着它转动,它像是个风扇一样绕了三百六十度,将四面八方的恶魔全斩了一通。
恶魔的鲜血环绕成圈,我打算叫这招血刃,好名字。
我们再顾不得找绳索,拉米亚指着高处,说:“那里!”
我将她高举过头顶,使出激流一扔,她挂住屋顶的边缘,一个翻身站稳。她回头看我,脸色苍白,喊道:“快,快过来!”
这屋顶上的恶魔发出惊恐的吼声,四处逃散,我看见大量类似以太的物质聚在屋顶,我急忙一跳,就在我离开屋顶的一瞬间,一种暗绿色的物质——那是纯度极高的以太——将这大楼笼罩,里里外外灼烧了一遍。
那以太继续蔓延,我们只得逃离了我们的大楼,跳跃了数次之后,才摆脱了爆炸的范围。
如果我没有使出铁莲,我和拉米亚已经被以太烧得像烤猪似的。
拉米亚擦了擦汗,说:“空气中以太含量很高,我的以太手雷引爆了这以太。”
以太是很强的驱魔物质,当然爆炸时温度极高,比普通火焰危险得多。
我说:“难怪当时我在影子中穿梭,没留神,一下子脱离了阴影。”
拉米亚问:“不是你手脚不老实的缘故吗?”
我说:“毛手毛脚与法术中断完全没关系好吧。”
拉米亚的神剑弹也含有以太,可含量不高,或许不足以引燃空气中飘荡的其余以太物质。当然也有可能这些空气中的以太零零星星地散布各处,偶然间才会爆炸。
拉米亚抬起手腕,用她那个在第二卷常用的恶魔探测手表探测恶魔,这手表从来不让我失望,它已经坏了。
我叹道:“可能是恶魔数量超过了它的阀值。”
拉米亚说:“是阈值。”
唉,我这老婆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文盲,明明是fa值她却偏要固执己见,就这样让她愚昧下去吧,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乏加指出了是我错了,我又摇头叹息——因为这些女人总是爱抱团取暖,合力出拳。切,女权女权,真是完全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了。
乏加给我看了一本字典中的解释,我觉得她偏执的不可思议,居然还用假截图来骗我。
乏加于是开始扣我账户里的钱。
我恨女权。
拉米亚喊道:“你别给我满脑子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说:“是你先偏题的。”
拉米亚指着绳索说:“这绳索像是直接通往城堡遗迹的。”
“什么?”
“我们一直顺着绳索走就可以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方向都对,即使不到城堡,至少也在那附近,我们很接近了。”
我喜道:“那就好,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万一不小心陷入系列任务,还得铲除个恶魔之树什么的,那该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