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松开了口,说:“谢...谢谢。”
男人说:“真是感激不尽,哦,我们几乎要绝望了。”他偶尔抬起眼,看着游骑兵,表情显得很饥饿,游骑兵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像是面对着老虎。
纳尔雷抛给男人一个血袋,说:“你喝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血液从他唇边溢出,流过他显著的锁骨。
纳尔雷注视着男人,那男人抬头,触及纳尔雷的视线,眼中满是笑意。
纳尔雷嗅着空气中的香水味,问:“你们是托利多族?”
托利多是血族的一脉,又被称作玫瑰一族。他们的血族样貌美丽,举止优雅,就像是玫瑰一样诱人而危险。然而,因为他们娇生惯养而好逸恶劳,无法忍耐荒野的折磨与苦楚,与近乎野兽的刚格尔截然相反。
男人朝纳尔雷伸出手说:“我叫尚马·特度,她是我的同伴麦当·居里。您是...”
纳尔雷说:“刚格尔。”
尚马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说:“您不像刚格尔,刚格尔中怎能有您这样风度翩翩的少年?”
纳尔雷不禁微笑,他说:“我是刚格尔,我是血族中的狼。”
尚马笑道:“的确,狼之中也有英姿煞爽的瑰丽之物。真是让人...让人大开眼界。”
他的话宛如蜜糖,令纳尔雷似乎有些陶醉,脑袋似浮在水中,没了重量。
他问:“你们是何时苏醒的?”
尚马说:“大约一年前,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在寻找文明的踪迹,这世界真是变得面目全非....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先换件衣物,这染血的破布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您说呢?”
纳尔雷下令游骑兵们给他一件换洗的衬衫,尚马脱了上衣,露出了精雕细琢的身躯,纳尔雷紧紧盯着,目光不曾有片刻挪开。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对劲!那美女躺在地上,纳尔雷根本不看她一眼。他与尚马四目相对,尚马说:“我们为什么不在这儿休息呢?”
纳尔雷说:“我正打算如此。”他下令游骑兵们分散搜寻物资。此时还在深夜,尚马走向村外的一座小山,纳尔雷不由自主地跟着。
他们谈了几句话,纳尔雷表现的高傲而幼稚,他判断自己的实力远在尚马之上,显示出一种强者凌驾于弱者的姿态,然而,这姿态又因为他对尚马的兴趣时而显得温柔而被动。
他完全被尚马玩弄在股掌之间,而尚马甚至没用操纵心灵的法术。
终于,尚马和纳尔雷抱在了一起,我瞪大眼睛看着这血腥的钙片,哦,疯网呀疯网,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难道你是想把我掰弯吗?你这不怀好意的小冤家....
好在他们只是你咬我我咬你,根下半身毫无关系。血族之间的事多半很无聊,我早就该知道。
纳尔雷翻到上面,用力气压住尚马,他说:“你和居里是夫妻?”
尚马微笑道:“是又怎么样?孩子?”
纳尔雷有些生气,说:“不许叫我孩子!你这弱者!你该听我的话!”
尚马说:“我们是血族,性别和婚姻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只有对彼此血液的渴望。”
纳尔雷轻轻掐住尚马脖子,好像忘了血族不用呼吸,他说:“和我回黑棺,我命令你。”
尚马说:“然后呢?”
纳尔雷说:“然后你就能成为贵族,过上舒适的日子。”
尚马:“那很好,那好极了。”他显然在等待着什么,可迟迟未等来。
忽然间,一声尖叫,那女人居里被一个魁梧的身躯提着头发走来,她无力反抗,任由那人摆布。尚马惨叫道:“居里!不!”
纳尔雷看清来者是他的养父勒钢,他顿时羞愧无比,喊道:“父亲!您一直跟着我?”
勒钢冷笑道:“臭名昭著的食亲者‘居里和马尚’二人,到了末世,你们连姓名都懒得改了。”
纳尔雷喊道:“什么?他们是....尚马,你想吃了我?”
尚马突然发难,拔出一根木锥,刺向纳尔雷的心脏,他瞬间的加速令尚马猝不及防,但勒钢挥动利爪,马尚被斩断了手,倒在了血泊中。
纳尔雷朝尚马猛扑,用爪子撕开了尚马的喉咙,他愤怒至极,想要给尚马致命一击,可霎时想起之前两人的缠绵,竟不忍下手。
勒钢轻轻地说:“动手,孩子。”
纳尔雷咬紧牙关,挖出了尚马的心脏,看着尚马化作灰烬。
居里吓得大哭大叫,慌张地四下张望。
勒钢说:“你们何时成为了恶魔使?何时投奔了巴尔教?”
居里骇然道:“那些恶魔,我们埋伏的恶魔....里头可是有黑色恶魔的。”
勒钢说:“已经全死了。”
居里恐惧无比地看着勒钢,颤声说:“你....喝了恶魔的血?为什么你能喝恶魔的血?”
勒钢说:“这是我们蒙古血族的习惯,被我们杀死的任何猎物,只要不是血族,它们的血都将成为我的食物。”
他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像是某种古老的灾难。由于他奇特的体质,恶魔之血强化了他,而非杀死他,据我所知,不曾有过这样的血族。我第一次意识到,就算在血族中,勒钢也是异类。
纳尔雷跪在养父面前,惶恐说道:“父亲,我让你....让你失望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勒钢说:“记住这教训,孩子,对于血族而言,唯有背叛与鲜血是永恒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