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生命领域(1 / 2)

城内多处遭遇恶魔袭击,首先是卡戎重工,它们破开了门,试图破坏晚餐机器人,索坎杀死了入侵者。

深夜酒吧中的人们险些遇害,幸亏拉米亚及时率军支援。所有建筑都是用余烬建造的,并未损失。

另有一些恶魔冲击我们的粮仓以及我的住处,也没能得逞。

愤怒驱使我追踪逃跑的恶魔使与贝肯。

天将破晓,赵洛无法协助我,但这也意味着血族和恶魔唯有任我宰割。

我用奥丁之眼观察他们逃跑的痕迹,他们根本没想着隐藏。途中有一座树木茂盛的破碎城区,城中的地面狼狈不堪,到处杂乱无章,废旧的汽车、碎开的砖石、倒塌的楼宇,中断的高架,挡路的广告牌。

当初有多热闹,现在就显得多糟糕。

我依旧找到了他们的脚印以及血迹。

他们藏在一座居民高楼中,这楼大约十八层,原本似乎就是贫民区,现在更像是个蜂巢,阳光从油腻漆黑的窗口照入,可走廊依旧漆黑阴暗。

现在,天亮了,这些血族正在闷头大睡,要杀他们易如反掌。千万年间,血族畏惧人类,就是因为如此。

我顺着沾有泥土的脚印走向一处房间,他们还藏得挺高,真是麻烦。

我听见有人说话,顿时紧张,服下阿蒙之水。

那人说:“贝肯先生,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很年轻。

我靠近那房间,朝里张望,现在贝肯无法使用幽魂与灵视,他应该察觉不到我。房间里明暗交错,家具上披着浮灰。一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他的金发颇长,一张脸颇有阴柔之气,鼻梁、嘴巴、耳朵、颧骨像是精美的雕塑,一双眼中镶嵌着灰色的眼珠。

这又是一个美少年,话说这末世的美少年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或许这是因为上世纪男性整容成风造成的群体效果。人类的潜意识决定了进化的方向。

这少年...不是血族,否则他现在肯定睡得很死。

他的一缕金发飘开,我看见他额头正中有一只眼,他是萨洛特的血族?这怎么可能?他怎能在白天活动自如?而且他的屋子里也并非没有阳光。

贝肯说:“巴提克斯,该死的小子,把窗户关上,我需要...睡眠。”

这个巴提克斯笑道:“不,你失败了,败给了那个朗基努斯,必须受到小小的惩罚。”

他把破烂的窗帘又拉开了些,阳光如砍头刀般向躺在角落的贝肯挪动,贝肯惨叫,虚弱地往更深处躲闪。

他强行不让贝肯入睡,就像审讯官强迫犯人保持清醒那样。

巴提克斯又说:“驯养那些恶魔可不容易,你可消耗了不少啊。我还听说你想取代我成为枢机主教?是不是?”

贝肯喊道:“不!我没有!我很感激你救我了。再说...那些恶魔,他们真正的指挥者是你!若不是你同意,我无法指示他们。”

巴提克斯端起一个精美的茶杯,杯中冒出茶香,他抿了一口,说:“这么说来,你认为这全是我的错了?”

贝肯连声咳嗽,脸色简直像是个白血病患者,他说:“我....发誓永远效忠于你。”

巴提克斯摇摇头,朝贝肯略一欠身,说:“血族的承诺善变若水,难以取信于人。巴尔教的教义中,将你们这些萨洛特族视作大仇,我一直怀疑你是否忠诚,当然,也怀疑你们是否忘了追杀巴尔信徒长达数千年之久。”

这个巴提克斯是巴尔教的,却不是血族吗?那他的灵视之眼又是怎么回事?

巴提克斯将一缕阳光照到贝肯身上,贝肯咬紧牙关,发出撕心裂肺地哼声。这声音让我听着难受,就像我自己成了待宰之鱼。

过了片刻,巴提克斯遮住了阳光,贝肯说道:“疤痕....疤痕她怎么说?你胆敢违抗疤痕统帅?”

巴提克斯冷笑道:“那个屠夫是个疯子,她可不在乎你这区区的琐碎之辈。再说了,她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应该不会计较。”

贝肯是琐碎之辈?他一定指的是地位。萨洛特血族向巴尔教求助才换得生存,因此他们在纪元帝国中只是个小人物。

我干脆把贝肯救出来,劝他投降吧。但这也很可能是他们的苦肉计,送个大间谍到我们阵中。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是否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

巴尔教、睿摩尔血族、恶魔之女,枢机主教,他们在纪元帝国中究竟是什么关系?是盟友还是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