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糊涂了,我....
彼列不再让我思考,他占据了我的躯壳,将我的灵魂关押。
拉米亚问:“鱼骨,你好...身体好了吗?”
彼列回答:“已无大碍。”
缇丰她们已赶到了那处平地,平地的中央有一具石棺,石棺上仍有血手印,这石棺是用人手造的。
诺里斯发动封印之石,几道苍白的光打向缇丰与克里斯,她们朝后退,避开了这致命的武器。
诺里斯喊道:“滚开!这里面的东西是属于我的!”
缇丰朝诺里斯伸出手,发动意念,喊道:“我以血契的名义命令你服从!把封印之石交给我!”
诺里斯大声道:“你以为血契对我还有用吗?封印之石中的力量让我获得了自由!缇丰,我隐忍多年,对你卑躬屈膝,就是想看你脸上这气急败坏的表情!”
被那白光扫过之处,地面裂开,爬起四米高的骷髅,手中握着巨剑。缇丰将血液凝聚在长剑上,剑变得巨大,一击就将那些骷髅斩成白骨。克里斯手中金光如雨,令眼前的骷髅四分五裂。
诺里斯从封印之石中释放出迷雾,发射骨刺,升起布满死尸的城墙,让缇丰与克里斯无法靠近。
克里斯喊道:“你能持续多久?这石头的力量终有耗尽的一天!你死定了,诺里斯!”她一剑剑如雷电般斩在尸墙上,令尸墙一点点瓦解。
诺里斯神色狰狞而急促,他转过身,去推那石棺。陡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冲向诺里斯。
诺里斯叫道:“玛拉切尼!去你的吧!”地上刺出一丛仿佛荆棘的白骨,玛拉切尼却化作一团雾,向诺里斯急速靠近。
诺里斯喊道:“死亡的气息?你以为我使用不了吗?”他召唤出大量死尸,那些死尸朝白色女士吐出雾气,白色女士重新变回实体,躲避诺里斯的攻势。
彼列感到了不耐烦,他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与恶魔有关,某个堕天使,一个大恶魔,就像自己一样操纵着卡帕多西亚,让他犯下了屠戮同族之罪。他怀疑是亚兹拉尔,那位死亡天使的首领,但这与他无关。
他是在追踪路西法。
他曾经视为信仰的路西法。
但最终背弃了所有堕天使的路西法。
彼列双手紧握着,默默看着血族们的战争,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那具石棺,从石棺中,这藏身于凡人体内的巨兽嗅到了路西法的气味儿。
路西法就在石棺中?
那气味儿是路西法的法力,不会错的,即使石棺中的人不是路西法,这石棺也肯定是路西法的法器。
彼列在久远的沉睡中,思索的是找寻路西法的手段,纵然路西法本人并不在此,可凭借法器,他能找到路西法的下落。
路西法无法预料到彼列的追杀,而吞噬天使的巨兽,这一回将吞噬最初的天使。
那个女孩儿达莉亚似乎曾来过这儿,朗基努斯祈求自己拯救她,彼列通过暗影将她送走,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她将抵达何处,他只能确保她的绝对安全,由此完成了彼列与朗基努斯的契约。
但在封印之石解封此地的一刹那,她逃脱了,未能与朗基努斯相见。
他意识到目前被自己占据躯壳的朗基努斯仍活着,并试图摆脱囚禁,曾经的圣朗基努斯很强,杀死过彼列培植的傀儡——拉森魃之祖,现在的他仍拥有卓绝的意志。彼列必须小心,必须非常小心。
他继续侦测石棺,石棺中沉睡的那个血族逐渐苏醒。
亚兹拉尔的造物,他欺骗卡帕多西亚而得到的血族,他想用这个血族做什么?他也在猎杀路西法?
但彼列与亚兹拉尔并非战友,自从堕落之战时,他们就是敌人,若非路西法约束,彼列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亚兹拉尔的脖子。
彼列忽然看到了石棺中血族的梦境,他的思维逐渐清晰,在彼列面前展开。
她和达莉亚一样,是个纯洁的少女,她叫康士坦西亚,是卡帕多西亚最后一个亲自转化的人类。
她是被亚兹拉尔选中的,一个奈法雷姆。
卡帕多西亚养育着少女,疼爱着少女,她学习卡帕多西亚的知识,卡帕多西亚之血的力量,加上奈法雷姆超凡的天赋,让她很快变得极为出众。
但在被称为愚人之夜的那一天,卡帕多西亚秘密召唤散布在卡帕多西亚山脉附近城市的子嗣,返回卡伊马克勒的城堡中。
卡帕多西亚认为这些子嗣都是有罪的,而唯有净化这些罪徒,才能让他见到成为神的那个人。
他希望康士坦西亚存活,经过这场考验,成为死亡之神。
康士坦西亚随着父亲来到地下城深处,站立在那个悬崖上,俯视着下方的一千个吸血鬼,她以为这是父亲在向她展示家族的兴盛。
当她向回头向父亲微笑时,卡帕多西亚将她推下了悬崖。
他说:“在你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反思自己的罪孽吧,封印已经开启。
从此以后,再无人类能走入这地下城,也再无血族能走出卡伊马克勒半步。
希望有罪之徒逝去,而无罪之徒永生。”
卡帕多西亚转身走了,他是对的,康士坦西亚最终活了下来。
而他又是错的,康士坦西亚已不再是族中唯一无罪的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