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BBZ重工的武器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驻防没有了热兵器,可以用手里的刀,刀钝了,可以用自己的拳头,拳头废了,可以去咬,去踢,用肉身去撞,只要还活着,只要有一口气在,只要背后还有一座城,只要城内还有人。
守护这一座城的安危,不正是驻防这个职业与身俱来的使命吗?
有了这样坚不可摧的信念,被阻在西部的武器,真的值得放弃一城人的安危,去为这堆冰冷的兵器保驾护航吗?
“生命从来都不是我们最看重的,当我成为驻防的那一刻起,我就只为了身后的城而战。”
裴横喃喃的念着这样一句话,血色的夕阳中,这句话,是他年轻气盛时,他的长官教给他的,后来,他又将这句话教给了绪佑,再后来,他的职位越升越高,越发感觉自己的身不由己。
有一些事,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在权利的漩涡,与各种各样势力的周旋中淡忘了。
苍老的老驻防,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对面这个年轻的指挥官,那样的正直,就像驻防的未来,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裴横起身来,脸上带了些羞愧的神色,步履有些蹒跚的转身,要走,绪佑也急忙站起身来,跟着裴横走了几步,要送。
断壁颓垣的景色中,裴横却又转过身来,走近了绪佑几步,他抬手,干枯的手指往前,抚摸着绪佑肩头象征着指挥官的肩章,不禁笑道:
“你比我有出息,不愧是我带出来的,最得意的驻防,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很好,很好的。”
说完,只余下浓浓的无声,拍了拍绪佑的肩,自己转身走了。
留下绪佑一个人站在这片风景中,心里头有些的沧桑。
他的背后,卿溪然上前来,看着裴横离去的方向,已经空无一人,又偏头看着绪佑,轻声说道:
“你的老上级,本来在周围布置了几个狙击手,我已经将狙击手的子弹掉了包,射出来的是空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下令狙击你。”
卿溪然并不担心全家一起来见裴横,因为从裴横进入S城的时候起,就已经方方面面都在卿溪然的监控中了,要调换裴横狙击手的子弹很容易,那些狙击手也不是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的,晚上随便放个迷药,就能把他们迷的人事不知了。
所以卿溪然做好了防范,也确定裴横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胁,结果,裴横和绪佑谈了几句话,也没叫狙击手开枪,就这样自行走了。
站在夕阳中的绪佑,伸手,将身边的老婆抱在怀里,感叹道:
“有些托付,你不懂的,我们是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向上,而他们已经要退出历史舞台了,所以他不想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