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林平之这是第二次听别人提起木高峰这个名字,但他哪里认识什么木高峰,甚至这个名字,他都是刚刚听说,听刘正风询问自己的名字,他嗫嚅着声音,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余沧海正用森冷的目光瞧着自己,他心里骤然一惊,心里想到,要是自己现在暴露了身份,那肯定必死无疑。
“怎么办?”
林平之的心里心乱如麻,他突然感到原本余沧海在听到木高峰这个名字后,稍稍松弛下的手又开始紧握,他心里一急,脑海里陡然间现了一道灵光。
他不由想到:“我本姓林,拆了开来,不妨只用一半,便冒充姓‘木’好了,他们以为我是那什么木高峰木大侠的后辈,那我何不就假戏真做一番?”
想及此处,他连忙说道:“我姓木!”
刘正风马上就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本就不想得罪什么人,虽然这木高峰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还是称其为大侠,听到这小驼子说自己姓木,心里更是认定了这人定然是木高峰的晚辈。
所以他上前了一步,对余沧海拱了拱手,说道:“余兄,还请给小弟一个薄面。”
余沧海犹豫了一下。
他虽然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小驼子不放在眼里,然而想到江湖上传说木高峰的种种阴毒无赖事迹,倒也不敢贸然破脸。
这时,刘正风也端着两杯酒水走到了余沧海跟林平之身边,那余沧海也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给刘三爷一个面子,明天是刘三爷的大日子,谁也不能在府上无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拿住林平之手腕的那只手掌,但却不去接刘正风递过来的酒杯,只是拿眼睛瞧着林平之,他倒要看看这小驼子识不识相。
林平之一边摸着自己变得红肿的手腕,一边倒吸着凉气。
他的这只手腕此时哪怕只是稍微一动,也会让他痛入骨髓。
他咬着牙齿,仍旧是一脸怒容的瞪视着余沧海,虽然心里对这个矮子又恨又怕,但一想到自己满门皆被其屠戮,父母说不定也遭了他的毒手,他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在对方面前服软,甚至跟对方同桌共饮的事来。
他冷哼了一声,竟然也没去接刘正风递来的酒杯。
一时之间,那刘正风有些尴尬起来。
“好!好!好!”
见此一幕,余沧海气急而笑,他又是大笑了三声,他一边大笑着,一边接过了刘正风手里的酒水,同时手掌如电光般伸出,又像是方才那般,一下子就抓住了林平之那只之前就被他捏的快断了的手腕,猛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林平之的手腕应声而断。
“啊……呃……”
即便是以林平之的硬气,骤然面临这钻心的巨疼,他也不由自主的惨叫了一声。
但他也只是叫了一声,又硬是咬着牙齿,把这痛入骨髓的剧痛给忍了下来。
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目赤红的看着余沧海,眼神凶狠恐怖,即便是余沧海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老江湖,竟然也被林平之眼神里的恨意惊的心惊肉跳。
“这小驼子怎么如此恨我?我跟那木高峰可没什么仇怨!”
余沧海心里奇怪。
那木高峰多在塞北活动,很少涉足中原,他对木高峰的也只是闻其名,并未见其面,更谈不上结仇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很快他就想到:“这小驼子这般恨我,将来让他学成了武功,定然会对我青城派不利,还是早早的除掉的好。”
想到这里。
余沧海心里顿时就生出了杀意。
他空着的一只手并指成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了林平之的胸口。
他这一招用的是他们青城派的绝技摧心掌,这一下要是打中了,那中掌者的心脏要碎成十几片,林平之见了也不由露出了恐惧之色,他瞬间就想起了之前他们林家惨死的那些人的情景。
正在余沧海就要一掌打死林平之之时,一个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余观主,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孙子来着?”
随着这声音。
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的冲进了大厅,一只手掌不偏不倚的对着余沧海打向林平之的手掌印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
余沧海哼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