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股寒流突然席卷哥谭市，哥谭市气象局呼吁大家，及时增添衣物，公共场所避免聚集。”

李祖斜躺在沙发上，单手托腮无聊的调换着频道。

吱嘎~，门推开。

“我回来了”雪莉背着粉色双肩书包，左手提着大便利袋，右手提着两个牛皮纸袋。

她走到沙发前，将两只手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买回来了，你要的牛肉堡。”

听到有吃的，李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在只有他和雪莉一起生活后，李祖完全放弃了身为家长的责任，除了给日常花费外，一切不闻不问。

“从明天开始，学校会有一个星期的童子军培训”

“童子军？”

雪莉也撕开个纸袋，拿出汉堡咬了口，并说道：“夏天的时候世界一团糟，学校停课了，所以现在算是补上。”

李祖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嘱托道：“哦，记得表现别太突出，第二就好了。”

雪莉盯着李祖，说道：“你最近看上去好像没精神”

“我最近在研究，做梦，但是熟练程度很难提升”李祖竖着食指，点了点太阳穴：“除了噩梦外，我还想至少……做个美梦。”

雪莉晃了晃头，没多说话。

G病毒进化，似乎进化的不止她的基因，还让她的内心也被“催熟”，她的表现越来越不像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对李祖而言，好处是省心。

唯一别扭的地方，也许是看着个小不点板着脸和自己聊天，有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雪莉看着电视，说道：“学校最近好像也有很多同学患流感。”

“你感受到什么不同了？”

李祖难得的坐直了身体，扯着黑眼袋的双眼严肃了许多，无论是T病毒还是G病毒，都有可能遭受到外界的催化，从而发生难以控制的异变。

一场流感，很可能带来未知的变化。

雪莉回忆着：“我当时被同学当面打了个喷嚏……但是，我觉得，那好像不是什么病菌。”

“没问题就好，我和你们老师打电话，童子军训练别去了。”李祖挠了挠乱糟糟的黑色短发，如果这时候再蹦出一个威廉·柏金2号，他的脑袋一定会愁的炸开。

雪莉没说话，不过用大眼睛盯着李祖。

不管内心再怎么催熟，她还是个十岁多的小女孩。

李祖确实抵挡不住眼神攻势：“好吧，不过要带上暴君和舔食者。”

“嗯！”她使劲儿点头，这次童子军训练，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口罩是个好东西，记得戴上”李祖觉得自己作为监护人，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

“阿嚏！”

小丑女揉了揉鼻子，她搓了搓胳膊：“这鬼地方真冷，听说最近正闹流感，我可不想还没闹出名堂就先病倒。”

她环视一周，仰头喊：“急冻人？喂！喂！急冻人，你不是找我来做一票大的？”

此时的悠悠正身处动物园的企鹅馆里，靴子踩进冰雪里，一脚深一脚浅，眉毛眨眼就挂上了白霜。

一个穿着保温服的男人从企鹅馆内部走出来，他用闷沉的声音说道：“小丑女，安静些”

急冻人，因一场意外获得了这份体质——必须生活在零度以下的环境中，不然身体无法承受高温，便会死亡。

他身上的保温服，便是能时刻保证他体温的装备。

“我还以为你被蝙蝠侠杀了”小丑女原地蹦跶了两下，想通过运动让自己暖和一些。

“……”急冻人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布鲁斯·韦恩失踪了。”

“嗯哼”小丑女鼻子哼了一声。

她心道：我还知道为什么失踪呢。

一边想着，她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急冻人皱着眉头盯着小丑女嘴角的笑看了好一阵子，但他确实无法猜出个疯子的意图，只能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说道：“虽然韦恩企业及时公关压下了这些消息，而且还有一个小丫头来掌舵。”

小丑女举起手，打断了急冻人慢悠悠的分析，哆嗦着说道：“抱歉，棒棒冰先生，我们能说正事吗？我和你可不一样，越冻越新鲜~”

急冻人问道：“你来这家动物园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小丑女手指头点了点冻紫的下嘴唇：“嗯……骆驼的大便很臭，他们竟然还养了鬣狗！哈哈，我当初也想养来着。”

急冻人叹了口气：“我不该问一个疯子的。”

他说道：“这里的动物很少，而且各个面黄肌瘦，因为这家动物园的最大老板就是布鲁斯·韦恩，现在他失踪后，那个叫海伦娜的小丫头撤回了动物园的资金。”

小丑女捏紧了拳头：“喔，那可不行，我得把那些小可爱救出来！”

在如此简短的对话时间内，急冻人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无视小丑女的疯言疯语，他就像在给自己解释：“企鹅馆马上也会被关停，这里的冰雪会融化。”

“等等，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抢点钱，给动物园交电费？”

小丑女这次抢答总算到了点子上。

急冻人点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这点子一点也不酷，不过算了，谁让你是第一个找我合作的呢？现在我没有了领头上司，自己干活总有点茫然”小丑女问道：“你有计划吗？”

急冻人面色平静的说道：“韦恩拿回了他本应该交出来的钱，所以我们这次必须再把钱带回来。”

“酷！”

深夜，

在钟楼的分针与时针重合，指着十二点时，小丑女佝偻着腰走到了哥谭银行旁的小路。

“棒棒冰可没说，他还找了这么多的合作者”

她看着周围那群三流恶棍，撇了撇嘴，毫无疑问，如果一群恶棍冲上去抢银行，那么小丑女的大名可不会被任何人记住，在一堆打扮无比亮眼的恶棍之中，她就像路人甲。

急冻人持枪走在前，他身旁半米范围内没有人。

低温装甲在行动时，溢出的一丝冷气，也让人忍不住的打哆嗦，大家都躲得远远地，唯恐被冷气沾上。

“计划呢？”小丑女看着身后跃跃欲试的那群混蛋，对着急冻人问。

急冻人举起手中的急冻枪，说道：“冲进去，拿钱出来，然后我们分钱。”

“哈哈，对，分钱！”

“小丑女，你是不是做乖宝宝太久了，竟然还想要计划？”

“她真可爱，蠢得可爱，现在哥谭没有蝙蝠侠，谁又能阻止我们这群精锐？”

小丑女甩了甩手中的球棍，懊恼的说道：“闭上你们的屁股，就算我一个人也能抢这家银行！”

随着她说完，笑声非但没停反而愈演愈烈。

直到急冻人伸手：“小点声，别引起银行的注意！”

笑声才平息下来。

“听我的，进去装钱，在急冻枪面前，金库的大门完全为我们敞开！”

“冲啊！”

急冻人第一个带头冲向了银行，二十多个恶棍，挥舞着手里花里胡哨的武器也大喊着“冲啊”跟上去。

小丑女站在原地，搓了搓脸：“他们是在开玩笑？”

曾经她跟着小丑女士行动，虽然所有人都说小丑女士从没有计划，但环环相扣，就是小丑女士的最佳行动方针，再之后跟着李祖漂泊于一个个世界中，谨慎怕死的李祖，甚至将各种情况都算在内，从不做无意义的行动。

不得不说，小丑女的思想也有一些被同化了。

以至于她现在看着一群恶棍，一窝蜂的冲向拉上卷帘门的银行，心中竟然升起了荒诞感，这样能干什么？

惊动警察或者超级英雄也许无法避免，但在惊动那些人时，至少得保证他们已经拿到了钱，而再看眼前的那群人，他们闹出的动静已经喊醒了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和警察，可他们竟然连银行大门都没进去。

急冻人举起枪，激动光束冻结了卷帘门，有三个人扛着棍子冲上去乱砸，已经冻结如冰晶的卷帘门十分脆，被轻易打破。

“好吧，现在该进去了”小丑女无奈的跟了过去。

抢劫银行很顺利，没有事先调查银行几点运钱，金库会藏有多少数额，也没事先调查安保力量等等的前提下，他们用了半个小时，终于冲到了地下金库的大门前，确实称得上“顺利”。

急冻人走到最前面，说道：“让开！”

人群立即散开，距离急冻人和金库大门远一些。

“又有人要用他的冰冻魔法了”小丑女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场抢劫让她感到十分的没劲儿。

警察甚至都没来。

急冻枪，冰冻了5分钟后，门锁终于被拧开。

但是当金库大门拉开时，现场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小丑女垫着脚尖往金库里看了眼，干干净净……没错，干干净净。

“你们难道不清楚吗，韦恩企业已经新建了银行，今天下午就转移了所有资金，这地方现在是一栋空楼，只有些电脑和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的从背后传来。

“看吧，我早说过做行动计划重要”小丑女深以为然的点头，却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的背后。

不妙的感觉袭来。

小丑女转头，看到的是熟悉的蝙蝠斗篷。

“蝙蝠少女！”小丑女垂下头：“我的运气可真不怎么好。”

“但是我的运气不错”蝙蝠少女说着，同时右手掷出三枚蝙蝠镖，飞镖精准的打在三个举起手枪的家伙手腕上。

血箭飚出，三人立即抱着手腕倒在地上惨嚎。

“今晚大丰收”蝙蝠少女说着，已经扑向了小丑女，又急又狠的拳头朝着小丑女的侧脸砸过来。

小丑女后仰躺在地上，她恼怒道：“我的脸蛋！”

回应小丑女的是蝙蝠少女自上而下如战斧劈砍的右腿。

砰！小丑女双手抓球棒，横在胸前，勉强挡住了这一脚，可棍子还是被超级少女脚掌上的力道使劲压下来，压在胸口上。

滋滋，一道白色冰芒闪过。

蝙蝠少女迅速空翻躲闪。

没了压住自己胸口的脚，小丑女揉着胸口坐起来，并朝着急冻人说道：“谢了，急冻人。”

“大家一起上，她只有一个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恶棍一窝蜂的扑向了蝙蝠少女，企图用人山人海包围住蝙蝠少女，并用人数的优势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样可打不倒她！”小丑女无奈道，她开始发现出超级恶棍们身上的“劣处”，毫无组织，无纪律。

现场最佳的战斗方法应该是所有人都躲开，然后让急冻人无差别的开枪。

地下金库的走廊说不上多宽，蝙蝠少女完全没有躲避的位置，在这地方简直是急冻人的最佳战斗场地，但眼下，那群蠢货冲了上去，急冻人顾忌自己人根本不能开枪。

而且小丑女也不认为一群乌合之众，能够打得过蝙蝠少女。

如果两百人，也许有戏，二十多个恶棍还是算了。

果不其然，惨叫声很快传来，此起彼伏。

蝙蝠少女化身成一道影子，她拍打着蝙蝠的翅膀，上勾拳打在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家伙下巴上，同时下蹲，躲开后方的跆拳道飞踢，自己却继续压低中心，向后横扫，一脚踢空的偷袭者刚落地便被蝙蝠少女扫中了下盘，发出一声惨叫倒地。

蝙蝠少女蜷缩双臂翻滚，在靠近三个拳击手造型的家伙面前时，双臂撑地，同时双腿连续空踏，连续七八脚踹在三人的胸口上，将他们踹倒踹飞。蝙蝠少女还未停下自己的进攻，前滚翻卸掉反作用力，并迅速站起来，迎面正巧有个穿着酒红衬衫的家伙走来，他一边走路一边扯掉自己的领带，将领带一圈又一圈的裹在拳头上。

长靴竖踢向酒红色衬衫的男人，却没想到对方猛然开胯，让蝙蝠少女一脚踢空，并在蝙蝠少女这一脚要继续向上，踢到要害时迅速合拢双腿，将之死死夹住。

“嘿嘿”男人包裹着领带的拳头朝着蝙蝠少女左眼打，蝙蝠少女往右侧头，右手五指指尖捏成鸟嘴状，狠狠啄在男人打过来的右臂内弯，在其受到攻击身体僵直的同时，左手手掌下压，身体往前撞入男人怀里，肩膀却正抗在男人的腋下。

肘关节和肩膀受袭，男人再难保证双腿的力量，松懈了一丝，蝙蝠少女抓住了这个时机，身体后仰，带动腿往上提。

“嗷！”酒红色衬衫的男人捂着裆部倒地，蜷成了熟虾。

随着咚，膝盖砸地声，

最后一个扑向蝙蝠少女的恶棍也倒在了地上，现场剩下来的只有远处的急冻人和近处的小丑女。

“你的技巧不错”急冻人抬起枪口。

但在他准备开枪前，

嗖，一支箭刺破了空气，精准的扎在急冻人的手腕上，急冻枪掉在地上，滑远。

急冻人却惨叫着倒地，那支箭精准的打在低温装甲手腕薄弱处，这导致低温系统被打破，冷气在迅速流失。

当温度升高，急冻人也会变成死人。

“猎手……”蝙蝠少女知晓那个女人又来了。

果真，高跟鞋有节奏的踩在地上，一步步的向着金库走来。

路过两个恶棍时，她不曾有半分停留，谁知那两个人在“猎手”背对自己时，突然暴起，拔出匕首扑向她，如同两条毒蛇。

噗，噗，

箭矢精准扎在两人的胸口，他们到底，双眼失去神采。

“猎手”抬起双手，她一左一右两只手，各抓着个精致小巧的弓弩。

“你做什么？”面罩虽然遮挡住了蝙蝠少女的脸，但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皱眉甚至愤怒的。

“你就像个明星”“猎手”说道：“这座城市不需要明星，当我知道这座城市滋生最恶的根本原因之后，我就知道，好好说话和惩罚都是没用的，恐惧才行，得有人让他们害怕，或许曾经的蝙蝠侠做的不错……但我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猎手”又一次举起了手弩。

蝙蝠少女却已经扑了上去：“住手！”

两人是女英雄，而且都经历过严苛的训练，交手的瞬间，两人好似陷入了双人舞中，拳交往来。

咚，咚！

蝙蝠少女挨了一脚，而她只回了对方一拳。

一分钟的拳交对战，蝙蝠少女不想承认，但在格斗技巧上她确实稍逊一筹。

“停！”

“猎手”阻止了还想再扑上来的蝙蝠少女，她指着后面：“已经跑了不少，再打下去，你的俘虏们可不会剩下太多。”

“不打了？”蝙蝠少女回头看了眼，小丑女和急冻人已经逃走。

她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杀人？”

“万不得已，我会杀人”对方回答道：“但是，我更想看一看披着这身斗篷的你，能不能承受那个称呼。”

“猎手”转身离去，融入黑暗中，她的声音再最后关头才传来：“我们不是敌人，蝙蝠少女，但是仁慈绝不是你在这座城市的处事方式。”

蝙蝠少女松了口气，再打下去，她敢保证不出二十招，她就会被对方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她突然转头看着试图爬起来逃跑的家伙，说道：“其实那家伙也不算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对不对？除了杀人……这点我没办法接受。”

“法律没有给与她杀人的权利，我会抓住她的，在下一次。”

人的心性会变，价值观会改变。

而只有法律，才是最公平的，它是一行行文字，行为守则，永远不会因为你是谁，或者你和谁关系好而网开一面。

蝙蝠少女遗憾道：“可惜跑了两个，希望接下来他们能安静点儿。”

……

……

“呼，呼，呼~”小丑女扶着膝盖大口喘粗气。

一口气跑出10分钟，已经要抽空小丑女的全身力气，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漆黑的街道：“棒棒冰先生，祝你好运了。”

“这是哪儿？”

她转身，却发现背后的整面墙长满了地锦，绿油油的一片。

“该死的蚊子，就喜欢藏在这种地方！”

小丑女恼怒的拍了自己脸一巴掌，她半张脸通红，腮位置还有刺眼的血迹，来自喝饱后顽强不死的秋蚊子。

“以后行动还是制定计划的好，不然总会出错，就像今晚。”她嘟囔着，想要离开这破旧的地区。

踏踏，高跟鞋声从黑暗中传来。

小丑女僵在原地。

月亮绕过了韦恩集团的大楼，清凉的凌晨月光洒下，将一道苗条的影子拉长，一直拉长到小丑女的脚下。

同时，一个声音传来：“你说的没错，不过很可惜，你没机会了。”

“猎手！”小丑女严肃的盯着远处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