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你了,但我堂堂驭兽门的青年杰俊,又岂能如此落败。”红发少年红着眼睛,阴森的瞳孔中透露着血丝。如此说着,他飞身跃起,自大漠撕天熊的肩上俯冲而下。
与此同时,大漠撕天熊的凶恶眼中闪现出颇为人性化的色彩,通天光柱蓦然出现在,飓风般四散的波动狂飙四射,周围学员尽皆面露惊骇纷纷倒退。
尤其是驭兽门的其他学员,仿佛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其中一个喃喃道:“狂暴血祭!师兄要竟然使这招!那可是与敌一损俱损的招式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远远观望的老者脸色遽然变化,大叫一声“不好!”,便只留残影在原地,留得美妇满脸担忧,紧接着也化作影子消失在原地。
夜无仇死死地盯着充满毁灭气息的攻击砸向头顶,他心中大骇,谁曾想红发少年竟如此拼命,不就是个比赛吗?他暗自啐骂,旋即手掌攀上纳戒,精神力同时与黎明的宽恕、赤血残云二剑相沟通。
若无神器之力,怕是便要命丧黄泉!
“住手!”洪亮的声音惊雷滚滚,只见一到白色人影倏然闪逝,宛如一道影子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便轻飘飘地在红发少年的后背轻轻拍了下,紧接着又飞到夜无仇身边,手掌隔空半握,同时携带着夜无仇与红发少年二人远遁而去。
……
“肝胆冰雪,落红浓情,一吟雨疏双泪流。十年深恩,癫狂醉酒,对歌明月和朦胧。”
夜无仇尚在长亭转角,便听一道温文尔雅的清朗男声遥遥传来,闻其内容感其语触,繁芜而又简约的五味杂陈在他的心头。
“此乃性情中人。”他暗暗想道。
若无滂沱的情感体验,又怎么能吟咏得如此哀怨?
待行至景墙,夜无仇与旁边老者对视,老者微微颔首,目光中充满期许。夜无仇领会其意,独自步入花园中。
入目所见,竹叶青葱,更兼月华如水,潺潺绵绵之下,竹林疏影横斜,掩映衬度,经过的人最容易在不经意间便被引人倾慕的美所摄住心魄,其间更有旨趣斐然在悄然中扣启心扉。
夜无仇痴痴浏览,只觉触目所及如诗如画,他踱步前行,荷花婷立,清香馥郁,凉爽的微携带着舒爽扑打在肌肤之上,顿时让他心醉神迷。
“何人在那?”男声隔着假山传来。
夜无仇拱手施礼,尽管对面之人看不见,但他仍毕恭毕敬,因为无论是出于感性的直觉还是理性的考虑,他都是夜无仇颇为得意的那类人。
“在下夜无仇,来自煌境。”
“煌境?可真够遥远的。那么我们接下来谈一谈,你们来玉衡国的目的,亦或者说有何事要相告?”
“盛棠公子,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夜无仇淡淡道:“我们并非抱着目的来玉衡的。我将要禀告的事情关乎全人类共同的命运,而不仅仅是对玉衡的损益。”
“格局这样的宏大。”盛棠公子似乎轻笑,接着又道:“听说你是少年英豪,能让首席长老这般评价的人想必不一般。”
夜无仇正着他的话,却忽见盛棠公子的身影逐渐在迷离的月色下转过假山浮现眼前。
夜无仇仔细打量他的模样,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指青葱,体态纤弱,纶巾束发,仪态万方。
夜无仇微微一笑,刚欲有所言语,却猛然脸色大变,只见他身形左摇右闪,在刹那间以迅疾的速度完成了接连两次的闪避动作,紧接着,他又于间不容发之际,弯腰后仰,堪堪闪过凌厉攻击。
夜无仇脚下发力,猛的飞身后撤,而后又右脚点地整个人如乳燕跳丸般转了一圈,这才稳住身形站定。
“好身法!”盛棠公子大声喝彩。
夜无仇被他的恶隼扑食的攻势逼得有些光火,可却又发作不得,他只得整理衣物不痛不痒道:“公子的攻势亦是颇为凌厉。”
盛棠公子的脸色涌现潮红,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异彩,他说道:“果然年少有为,首席长老诚不欺我!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相告于我。”
夜无仇见正经事来了,当下整理心情道:“公子乃陛下长子,我想您的话陛下还是会听取的。我恳请您,事后务必向陛下禀报,并传檄各国,让人类全员戒备。”
“什么事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盛棠公子迟疑地打量夜无仇。
“公子,你听说过亡灵么?”
“亡灵?那不是神话故事里的种族么?先民在劳动中积累情感体验而却无从得到科学的解释,自然而然容易幻想出某些本身颇具创造性的东西,这不足为怪。亡灵怎么了?”
“亡灵并非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亡灵真的降临到这片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