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能急,越是急躁不详的事情越会发生。”夜无仇手中动作没有停滞,他端起茶杯吹了吹升腾的热气,小一口。“我觉得此刻并非查明谁是凶手的好时机。相比与此,凶手杀人的动机才是至关重要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夜无仇温柔一笑,转头看着安静坐着的霍灵畅,这妮子见夜无仇的目光看着自己,不免连忙垂下眼睑盯着桌沿。
“灵畅,你觉得呢?”
“嗯?什么?”霍灵畅不自觉便慌张。
“我是说,你觉得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仿佛共鸣的产生必定要某种契机,此刻夜无仇的语气竟也不自觉轻柔无比。
霍灵畅娟秀的眉眼再度垂下,她那在尖锐与沙哑之间按照黄金比例选取截点的嗓音说道:“我女儿家没什么见识,不过我觉得百鸟争食,势必互戕,我们一路上遭受多股势力袭击,那就是说盯上我们的不止一方势力。我们为俎上鱼肉,独此一份,那么那些窥探者之间会不会彼此争斗呢?”
夜无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意盎然语气中满是赞赏:“和我想得大致相同,杀人动机多半就是如此了。”
“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夜无仇微微皱了下眉道:“与死者生前有矛盾的不仅仅只有我与侯广两个人,这个人我们一直忽略,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疏忽。”
“你是说……薛姐?”霍杰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但这里又存在一点疑问,假设薛可琪真是凶手的话,我是说假设哈,那么她怎会在这样危机四伏的队伍中暴露这样一个存在必然联系的线索?因为她先前已经要一剑要刺杀死者未能如愿,所以我猜测镖局内很多人在死者被发现以经死了之后都牢牢盯紧了薛可琪。”
“如果她是一个聪明的捕猎者,那么她就会知道这完全是一个引火上身的举措。除非凶手…不是她。”
夜无仇愈思愈觉此间云谲波诡,让人临渊一望便遍体生寒。
一旁的霍灵畅没有任何言语,她和薛可琪素来关系和睦,突如其来的怀疑使她的表情认真且专注。
“但侯广这事儿终究是个麻烦,你无缘无故错怪人家。无论他到底是否心虚,只要他足够机灵,那么就必定会跟你讨一个说法。”霍杰又想到一个问题。
“呵!我夜无仇就是欺负他了又如何!”夜无仇冷笑不止,直接一仰脖,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对侯广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
善后的事并非什么波涛汹涌的大风大浪,反而出了奇的平静。侯广时常虎视眈眈的盯着夜无仇休息的马车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出于对夜无仇的敬畏抑或其他什么原因,整个车队都弥漫着如履薄冰的紧促感。
薛可琪的总结平淡无奇,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发现,虽然这在夜无仇意料之内,但又感觉眼睛上的雾霾浓郁上几分,更加看不清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