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阿土县试得了第七的时候,阿土娘泣不成声,就是阿土爹也是这几年来头一回对她说了软话,这些年辛苦你了……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的时候,田慧扶着秦氏也下楼去了。若不是因为今日顺带地要收阿土为干儿子,婆媳俩人也不会下楼去。
“老夫人——杨夫人恭喜恭喜!”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田慧还没瞧清楚人脸,就已经在上头的主位旁坐了下来。
“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原本只想着自家人热闹热闹,没想到大家都如此有心,顺道地帮我家见证见证,今儿个我还要收个干儿子。”说完,将阿土带到自己的身旁。
“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阿土记在族谱的名字,也只是杨阿土。杨氏一族,已经不讲这是啥辈分的,取名都是由着自家人来,因为实在是讲究不起了,太多的重名了,有些是不同辈份重名的。
如今,只要不是跟自己的直系的四五代人重名就成了。
“早前,请先生给杨端辰,杨端逸取名的时候,我就特别中意这个杨端信,若是你们夫妇俩愿意的话,就给阿土取这个名儿,若是往后走得更远了,这阿土啥的怕是不大好……”杨立冬跟阿土爹商量道,这事儿,也端看阿土爹的意思。
阿土爹哪有不同意的,就如圆子团子,平日里家人还是如此叫,但是外头,还是得换个文绉绉的,“行,冬子,听你的,我又没念过书,你说好就好——”
这一回,田慧受了阿土恭恭敬敬地这一跪,“这也是临时决定的,正式的见面礼,咱回家了再去挑去。”
田慧喝了茶,阿土才起来了。
这礼也算是成了。
吃好喝好。
就是杨立冬也喝得微醉,这是真心高兴的。圆子三人也被特批喝了酒,一个个地都成了小醉汉。
这一晚,阿土留在铺子歇下了。
田慧这才跟圆子说上话。
“儿子,你可真能干!”田慧一向是毫不遮遮掩掩,这两年,圆子的身高高了不少,已经窜到了田慧的肩膀上面了。
伸手想摸摸圆子的手,讪讪地放下了。
唉,果然是儿子大了,自己老了。
“娘,你想摸摸我的头,你就摸呗,捏捏脸也成啊……”说着将田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催促着田慧试试手感。
田慧轻轻地捏了捏,“又瘦了——”
圆子的刻苦,有目共睹。田慧丝毫不觉得圆子是运气好,天资比旁人好,只是他认准了。
“娘——”圆子不知怎地,就红了眼眶,哽咽着,“娘,我这是长高了——”
田慧拍了拍圆子的胳膊,“嗯嗯,高了,高了不少了,都快跟娘一样高了——不过还是太瘦了。”
“娘——娘——”圆子轻声地喊着“娘”,就往田慧的怀里扑,也不敢太用力了,生怕撞着田慧的肚子。
“儿啊——”
“娘啊——”好似要将这么多年的心酸都给哭出来。
母子俩人,大白日里地就在大马路上,抱头痛哭。
这天儿还没黑呢。
杨立冬本就有些微醉了,被这一哭给吓得不轻了。催促着秦氏几人赶紧先揽着团子回家去,若是俩小子都哭了起来,那真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
团子迷迷糊糊地由着秦氏揽着往家里去。
“这有了身子的,自然就情绪敏感的,你多担待着,担待啊——”秦氏自然知道杨立冬平日里是一根头发丝儿地都舍不得碰田慧,可是现在不是喝多了吗,秦氏不放心地多嘱咐了好几回。
“娘,我没喝醉!”杨立冬满头黑线地催促着人赶紧走。
福婶不放心,还是留了下来,一边劝着田慧,“慧娘,哥儿喝了酒了,咱先回家去,这一哭,等下着凉了就不好了——有话咱回去说去。”
杨立冬也在劝着圆子,跟个醉汉讲道理真的挺难的。
杨立冬索性背起圆子,往家走。
“慧娘,跟上,咱先回去给圆子洗把脸儿去,这一身的酒味儿,太重了,一不留神喝了多少酒了——”R1152()
(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