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程有生一面讲述一面自我剖析自身在海战中所犯错误,冯检很欣慰,不但没有责怪程有生,反而给予一些鼓励。
对于程有生当机立断决定派遣水师战船跟随前去旅顺要塞,冯检不吝赞美之词,对程有生的决定大加赞赏。
庄英昌等舰队将领也都清楚旅顺要塞的重要性,在他们看来,旅顺就像一个中转基地,船只来往人员货物都可以在此中转歇息,一旦旅顺这个水师来往转运的中转站失守,将会对海上运输产生极大的阻碍。
对浮山舰队来说,更是一个不折不扣巨大威胁,建奴如果有意攻击,水师战船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战兵运送到山东沿海各地,简直是防不胜防,到那时便是天大的麻烦。
因此对于舰队司令官程有生抓住机会直接派遣水师战船前去旅顺要塞自然是齐声称赞,现在听到指挥长也对程有生大加赞赏,顿时让庄英昌、牛亮这些舰队将领心生知己之感,原来指挥长早就看到旅顺要塞的重要,嘿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对于能够暗中掌握旅顺,在冯检看来简直是意外之喜,撇开旅顺重要的战略地位不说,单单是旅顺方圆几百里范围内大片肥沃的土地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此时这大片土地都是无主之物,更是无人耕种。冯检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的实行葫芦岩农业政策,利用互助会先进的耕种方式进行粮食生产,将辽南地域建成葫芦岩另一个大粮仓。
当然要往旅顺移民,要在这里生产出粮食还有很多困难,一切都是以震山营必须强大起来为前提!这一点冯检比谁都清楚。
现阶段必须笼络住那位旅顺副将陈有时,最好是让他彻底投靠过来。
冯检与舰队一众将领继续商议后续策略直至深夜。
次日午时过后,旅顺副将陈有时吃过午餐,坐在客房厅堂中怔怔的发呆,此时他的心中是惴惴不安的。
自己率众跟随对方水师前来,一半是迫于对方的压力,另一半未尝不是被对方所提的优厚条件所打动。
打算见识一下对方这位守备官,敢于承诺自讨腰包为自己手下官兵发放粮饷,这到底是一位人,他凭什么底气这样足?
刚刚抵达浮山军港之时,陈有时就被眼前规模巨大的军港震到了,他感到很惊奇,他第一次见识到借助海岸建设的水师码头,奇怪的是整个水师码头却是风平冷静。
朝廷什么时候在此处建立规模庞大的水师基地?为何会建成如此模样?
停靠在泊位上还有六十多艘战船,眼前这些战船一定是登州水师战船无疑,此时陈有时算是彻底放下投奔孔有德的念头。
本来以为来到此处就可以很快和那位水师守备会面,陈有时甚至暗暗思量见到这位水师守备官该如何与之相处,自己是四品副将,而对方是五品守备,按理对方应该前来与自己见礼,可是现在大明的风气就是傲上。
朝堂上一个五品的给事中就可以对那些二品的尚书、侍郎甚至是内阁辅臣指手画脚,甚至是横加指责。这一切根源在于这些人官职虽小,但是掌握的权力却大,而那些品级高的官员往往是空有尊贵却无实权,因而只能无视这些小官的挑衅行为忍气吞声,这是大明朝廷一种奇怪的官场现象。
如果那位水师守备能够像承诺那样,给自己及手下官兵提供足够的粮饷补给,自己放下身段逢迎与他又有何妨!如果他能长期为自己提供粮饷,投靠与他又有何妨!陈有时彻底想开了。
可是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却一直未与那位水师守备官见面,那位将自己引来的水师将领来过一次,解释说那位守备大人正在前来,要自己不要着急。
陈有时一直猜测不透,登州水师应该归登莱总兵管辖,登州水城内更有一个海防道监管,从登州水城转移之时,最起码登州海防道应该跟随监管。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整个登州水师最大的官吏就是那位水师守备,看这些水师将领似乎对这位守备官异常恭敬,这一切都让陈有时疑惑不解。
正在皱眉思索之时,门外进来一个亲随,躬身道:“大人,庭外有人前来传话,说是那位水师守备官请你前去水师司令部见面。”
陈有时一下子回过神来,那位水师守备终于肯见面了,到了此时陈有时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他隐约清楚对方肯于给与自己以及手下官兵提供粮饷补给,一定是对旅顺要塞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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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山寨农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