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说着环视着众人的表情,见多数人都是忧心的样子。
冯检耐心解释道:“但是大家别忘了,咱们震山营这次出动不是正面与两峰贼人冲突,而是埋伏在一旁,等到磨锥山与母猪岭贼人厮杀,等他们双方力竭之时,忽然杀出,就像本指挥长刚才讲的,咱们震山营是要做黄雀的!本指挥长这样说,大家就明白了吧!”
赵守刚脑子转的最快,他看看其他几个震山营军官,见大家还都一脸思索的样子,便向冯检微一躬身道:“指挥长,小人觉得母猪岭贼人趁磨锥山内乱之机趁火打劫,未尝没有吞并磨锥山势力的意思,如果真让攻占磨锥山,那咱们葫芦岩今后会更加的艰难,因而小人认为就算困难再大,咱们震山营也必须出动。”
冯检有些动容,目光望着赵守刚道:“赵百总讲的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赵守刚受到鼓舞,他目视着冯检继续推测道:“从情报上分析,母猪岭有五百多精锐去到磨锥山,母猪岭人口与葫芦岩相差不大,小人估计母猪岭大部分精锐都集中到磨锥山去了,现在他们老巢肯定很空虚,如果震山营突袭他们的老巢,有很大可能攻破母猪岭山寨,断了母猪岭贼人的后路!”
冯检满意的拍拍赵守刚:“赵百总说的不错,附近只有葫芦岩、磨锥山等峰头势力可以威胁到母猪岭。母猪岭贼人会认为葫芦岩近期迭逢大变,已经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更加不会料想到焦杆儿几人已经探查到他们的侵占磨锥山的动向,震山营突袭他们的老巢,的确有可能突袭成功。”
赵守刚脸色涨红道:“咳,这只是小人浅见,当不得指挥长夸奖!”
黄福春第一次面临这种军议,他有点紧张,搓着手道:“小人倒觉得震山营应该趁势突袭磨锥山,将磨锥山与母猪岭一锅端了。别看咱们震山营才训练十多天,可这十多天士兵们的变化大家也都看到了,小人觉得现在震山营就算正面碰到两峰贼人也可以将其杀退,相对震山营来说,别的山贼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从赵守刚和黄福春二人的话语里就可听出二人截然不同的思路,赵守刚头脑灵活善于把握时机,而黄福春的思路偏向于正面堂堂正正的对抗。
军营真是一所大学校,这才几天,原来整日与土地打交道的庄户人,转眼间就有了可以对复杂局面做出自己的判断分析!
冯检很满意,他鼓励道:“嗯,黄百总的想法也不错,各位都来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督导官郑清面现忧色道:“震山营成军才不到十天,刚才黄百总说震山营的士兵可以与贼人正面对抗,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属下有些担心!”
黄福春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他大声道:“你没有与士兵们一同训练一同摸爬滚打,怎么会知道震山营士兵不能与贼人正面对抗?咱们震山营士兵一天不落的训练,但是其余峰头的贼人却不会像震山营士兵一样训练,战斗中震山营士兵们战斗懂得怎样协作战斗,而其余峰头山贼却不懂得!”
郑清见黄福春梗着头上火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屑,都是庄户人出身没必要为几句话着急上火,况且在震山营论职位俺郑清比你高!
他单手摸摸下巴短须道:“黄百总不要着急,带兵打仗确实不是督导官的长项,但是我和你一样是为震山营安全担心。”
郑清一句话说的黄福春咽了几口唾沫,闷闷的不做声了。
冯检说出要出动震山营与母猪岭和磨锥山贼人作战之时,徐延年便一直激动不已,为许马帮报仇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心头,这次有机会搏杀两峰贼人,总算能了却一番心愿!
因而郑清话音刚落,徐延年便大声道:“有什么好担心,黄百总说得对,虽然震山营士兵才训练十几日,但是士兵的战斗水平却是那些只知一窝蜂往上冲的山贼比不了的。本人认为再次对上磨锥山母猪岭的杂碎,哪怕遭到伏击,咱们震山营也势必将其来回碾压!”
第一局哨总周维长得比较瘦小,因为性子比较执拗,大伙儿一般都称呼他周驴儿。
他神情有些拘谨,站在一旁道:“徐把总话说的豪爽,小人很是赞成,相信咱们震山营绝对会横扫磨锥山母猪岭那些杂碎。”
平日不善言语的麻山道:“如果指挥长现在需要用到咱们震山营的弟兄们,相信所有震山营士兵都不是孬种,面对磨锥山和母猪岭仇人必然取胜!”
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哨总刘宗喜,男人长了一付女人相,性子也比较阴柔一些。他目光崇敬地望着冯检道:“咱们震山营士兵无论是伙食还是训练,在大泽山没有那个峰头能比得上。这一切都是指挥长的给的,震山营士兵都愿意为指挥长卖命,只要指挥长一声令下,小人甘愿为指挥长舍去这条性命!”
这刘宗喜马屁拍的山响,冯检听得心里舒服,嘴上却道:“刘兄弟这是说什么,震山营是葫芦岩所有人的震山营,震山营越强大,大伙儿越安全,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提了。大伙儿都好好留着性命准备享福吧!”
( 明末山寨农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