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哪儿出差了?”
“香港。”
“妈妈去香港出差了?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是去年十月份吧。”
去年十月份她去香港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女儿的话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这一年来他们只是保持电话和Emall联系,她在家的一切行为他都不知道,这次回来他感到她是有些变化的,她变得有点神秘,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透明,几次他都发现她望着远处发呆,他还发现她常常偷偷地看手机,手机也总是打在静音上,与他在一起时,也感到她注意力不够集中,似有应付的味道,难道这一年来她出了什么问题?他越想越困惑,越想越不解。但在女儿面前,你不能表现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女儿说:“妈妈有事,今天不是爸爸给你报听写吧!”
“好吧!”女儿噘起小嘴勉强答应了。单小雁回家时,女儿已经睡下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打你电话又关机。”章凡明显有一丝不悦挂在脸上。
“哦,手机没电了,找我干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避开他的眼睛。
“贝贝让你报听写。”
“呀!真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一喳了,你给她报了吧。”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他很想立刻戳穿她的谎言,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说:“你将贝贝的校服放哪儿了?她明天要穿。”
“就放在房间的衣柜里。”说着她跑进卧室找出女儿的校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女儿房间,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随后她躲到卫生间去洗脸。
他也跟着站到卫生间的门口,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放过她,然后直直地问:“乔立萍生了什么病?”
她从镜子里看到章凡犀利的目光,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但她极力掩饰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噢!只是重感冒,已经好多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人家生病了你还在人家呆那么长时间呀!”
“我们是好朋友嘛,不兴在一起多聊聊么。”
“聊聊也得注意时间啊,现在都十点了。”他的语气生硬,眼神变得有点怪怪的。
“哦,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了。”她被他问得心里直发毛,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抓紧洗漱完,进了卧室,换了睡衣,关了灯,立刻躲到被窝里。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坐着,坐了很久,他甚至抽起了烟,那是家里预备给来客的唯一一包烟,他从来不抽的,可今晚他却一连抽了好几根。
她今晚到底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了?去见谁了?为什么要欺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中一波一波地翻腾。
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感到困惑,想想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是琴瑟相和风平浪静的,他们之间也是互相信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十分了解她,或者说这么多年他了解的只是她的性格脾气和生活习惯,对她的思想感情和内心世界却不一定了解,女人的心,深不可测啊!
自己出去这一年,她是怎么过的?都做了些什么?他无从知道,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家不能说不寂寞,更难把
握住自己,现在的社会诱惑简直太多了,本来以为能够出去一年是天大的美差,如今看来说不定有点得不偿失,说不定他们的婚姻已出现了问题,尽管表面上她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可她内心里、感情上到底有没有变化呢?他说不清,但此刻他无疑像一个发现了案件线索的侦探,在心里反复猜测着。
当他走进卧室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侧卧着身子,双眉微蹙,表情痛苦,眼角甚至有一滴泪,他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那张熟睡的脸,忽然间发现她的头发上沾着一根枯草,他悄悄地摘下来拿在手中玩味了好一会儿,然后夹在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 婚劫难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