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来啦?什么时候来的?”就在安铁和白飞飞两个人正在陷进一种无言的暧昧状态时,李海军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安铁抬头一看,就见李海军随意地穿着一身休闲服,拍着手上的尘土朝安铁和白飞飞走了过来。
“白大侠好,就知道是你带他来的。”李海军又对白飞飞说。
安铁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原来俊美的李海军现在皮肤已经变黑了许多,人看起来比原来也健康了不少,只是,安铁原来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与李海军见面,不知道李海军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
“听说你种菜去了?操,你还真行,都会种菜啦?哈哈!”安铁笑着,仿佛自己离开的5年只是昨晚的一个梦,仿佛与李海军和白飞飞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梦醒了,今天就又见面了。
李海军走了过来,在安铁和白飞飞的对面坐下,淡然地笑着,转身对刚才的那个酗子说:“小张,泡点茶,绿茶,六安瓜片,在我房间里。”
小张应了一声,转身就进屋准备泡茶去了。
吩咐完小张泡茶,李海军才开始仔细盯着安铁看了两眼,然后,转头看着白飞飞朗声笑道:“白大侠,看出来安铁有什么变化没有?”
白飞飞一直坐在旁边笑盈盈地看着安铁李海军没说话,这时见李海军问她,就转头看着安铁上下打量了一番,等把安铁看得满身不只在了,才笑着说:“我没看出什么变化,感觉好像成熟了点,其他还是原来那德性。”
李海军听完朗声大笑道:“嗯,是没怎么变,反而比以前阳光了不少。”
白飞飞笑着接口道:“成阳光大男孩了。”
安铁差点没喷出来:“操,还阳光大男孩,你们就别恶心我了,我看李海军才叫阳光大男孩,还是在菜园子里鹛阳的阳光男孩,白大侠是阳光美少女,哈哈。”
“滚,你们俩去扯,别扯上我。”白飞飞情绪很好,刚才和安铁在一起的那种不稳定的情绪仿佛被三个人见面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
一会,小张拿着一个挺大的景德镇花瓷大茶壶,和三个碎花瓷杯,给三个人斟好茶,就进屋子去了。
“喝茶吧,这里风景还不错吧?”李海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安铁注意到李海军拿茶杯的手变得粗糙了许多,但人却比原来似乎倒开朗了不少。
“风景很好啊,你还真会找地方,今天我来找你有没有预感啊?”安铁问。
“你总是要来的,该来的总会来。”李海军淡淡地说,他没有问安铁什么时候从监狱出来的,就像安铁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也没有问安铁瞳瞳的事情,更没有问安铁的打算。这让安铁觉得轻松,安铁现在只想跟李海军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没有人比李海军更了解安铁,能有一个像李海军这样的朋友,安铁觉得很欣慰。
可安铁从李海军轻松的语气里还是看出了李海军的寂寞,他后面的那句话没有说,那句话应该是:“该走的总是要走!”
“六安瓜片是安徽的好茶,刚上市不久的,用香茗山上的泉水泡的,这里不仅风景好,水也很好,用来泡茶最好,感觉味道怎么样?”
“醇香馥郁,挺好,这山不错啊,还有这么好的泉水,一般北方的山,水很少,不像南方的山到处都有水。”
“嗯,一座山要是没水就没有了灵气,这里还好。”李海军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桃花,然后说。
“晕,你对茶还越来越有研究了。”白飞飞在一旁道。
“一壶好茶,在清明的时候采摘,要第一遍的嫩芽,还要碰到雨水适度滋润,然后炒制,最后还是好水泡开。都需要恰到好处,早了晚了都不行,这都是学问。”李海军淡淡地笑着,然后低头吹了吹杯子。
“晕死,你这杯子里也没有茶叶,你吹什么?”
“植物尚且如此,还好,人还有记忆,有意识,许多东西其实可以在记忆里存活,你在或者不在,只要你认为她在,她就一直在。我认为杯子里有茶叶,你没看到而已。这话是山上的空明师傅跟我说的,不是我说的,呵呵。”李海军笑着说。
“越来越神叨叨的,我看你呀,还是搬到市内去住得了,省得在这里老实跟和尚在一起,都神经了。”白飞飞说。
“在这里呆着也好,我们有空以后都常来这里接受一下心灵的洗礼。嘿嘿。”安铁心里一动,接过白飞飞的话茬说。
三个人闲聊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李海军吩咐小张买酒做饭,饭菜很简单,酒是干红和啤酒,三个人开始是喝红酒,然后喝啤酒,一直喝到半夜,安铁和白飞飞都有点喝多了,李海军却十分清醒,因为李海军没怎么喝,李海军说他现在本来是不喝酒的,但安铁来了肯定要喝一些。
“不喝酒你不觉得没意思吗?”安铁问。
“酒不过是兴奋剂,它催生你的**,但却总是用幻觉麻醉你。其实,你可以通过沉思来获得力量与梦想,这个更真实,酒经常使我们不真实,我现在是真的不太喜欢喝酒了。”李海军在皱着眉头喝了一些酒之后说。
“唉,李海军,你是不是真的跟和尚一起呆久了脑子出了问题呀,说话云山雾罩的。”白飞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面色绯红,有些醉了。
“白大侠,你喝多了,少喝点。”李海军笑笑说。
“你总是那么清醒干嘛?你真的清醒吗?我知道你现在没事经常拉二胡,来,拉一个我听听,来一个二泉映月!”白飞飞用她那好看的手在炕上拍了一下,然后指着墙上挂着的二胡说。
李海军什么也没说,取下墙上的二胡就自顾自地拉了一曲《二泉映月》,李海军拉完《二泉映月》,三个人一下子鸦雀无声,那缠绵悱恻的调子,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似乎有无数心酸的过往都蕴含在这两根情弦之中。
“你什么时候学会拉二胡的?怎么学拉这个东西了?”过了一会,安铁问。
“已经学了好几年了,拉得不好。二胡这个东西挺有意思,两根弦,一阴一阳,却能拉出那么多变幻无穷的音乐,阴阳唱和,就是一个世界。”李海军一边调弦一边说。
“你拉就拉,拉得那么悲惨干嘛?拉个激昂点的。”白飞飞又那手指着李海军道。
“好。”调了一会弦,李海军又拉了一首《万马奔腾》。
这一次,白飞飞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等李海军的《万马奔腾》一拉完,白飞飞竟然躺在安铁的腿上睡着了。
( 超级小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