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泰的声音冷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骂娘,听着熊瞎子在电话之中咆哮怒骂,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熊瞎子吃软不吃硬,打了胜仗的方泰一反常态,变得低眉顺眼,任他喝骂,反而不痛快起来:“方老头,老子可不吃你的假慈悲,你特么看老子的笑话是吧,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方泰沉默良久,却什么也不说,正当熊瞎子心头火起,又要喝骂的时候,方泰终于开口:“老伙计,我知道你上火生气,所以此番是来请罪的。”
“啥,你老小子打了胜仗,尾巴早翘上天了,还给老子请罪?告诉你,老子这一辈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没有把这点小小的失利,放在心上。”
电话之中,方泰哈哈一笑:“是,当年打南越的时候,你带领的尖刀营,在老鹰嘴血拼,最后才剩下十一个战士下了火线,老伙计,我知道这一点小小挫折,你没有在意。”
“哼哼,你方老头提起这事情,是让老子记你的恩?我知道,当年要不是你小子带领第一纵队两天一夜昼夜行军,增援老子,恐怕尖刀营要全军覆灭,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方泰叹了口气:“同志哥,你我到了这一把年纪,还有多少活头?一些鸡虫之争,我知道你不放在心上,我也不放在心头,可是,我要问你,这共和国的花花江山,可是你我和无数先烈用鲜血染红的,要是有人对它不利,你管不管?”
“你说什么?马勒戈壁,你敢小瞧老子,要是有什么王八羔子敢对共和国起什么歹意,给老子一柄九二式重机枪,老子依旧冲锋在最前面,方老头,你别和老子绕弯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熊瞎子暴跳如雷,差点把手中的电话,直接砸在桌子上,吼声震耳欲聋。
“你小声一点,支开旁人,同志哥,我要和你说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是关于你麾下姬长风的事情。”
电话那边,方泰的声音依然不温不火,但是却带上了一股凌冽之意。
熊瞎子听着方泰的话,全身一颤,差点把自己的电话丢在桌子上,转过身来,对着机要秘书:“小陈,给我买包烟去,顺带把门拉上,告诉吴建国和牛英杰,守在楼下,谁也不准上来。”
机要秘书一看首长的样子,就知道首长有重要事情要谈,答应一声,推门出去。
“好了,你说,姬长风什么事情,告诉你,姬长风可是我的大将,你要是瞎编,小心我把你告上军事法庭!”
电话那边,方泰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也轻微了很多,絮絮细语,声音不大,却字字钻心。
熊瞎子听着,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愤怒,惊疑,沮丧,最后重重一拍桌子:“王八羔子,竟敢如此,亏老子对他多年栽培,他........”
他说到这里,竟然说不出口来,就连声音也哽咽起来,姬长风是熊瞎子的第一爱将,也是他精心培育的接班人,可是从方泰口中说出来,却知道他走歪了路子,让熊瞎子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放心吧,同志哥,姬长风是个人才,紫金卫也是一等一的兵王,他们都是国之利器,今天这一场演习,给姬长风一个教训,压住他的野心和锐气,然后你再借这个名义........”
方泰在电话那边轻言慢语,听得熊瞎子连连点头:“果然好主意,特娘的,姬长风可是老子的爱将,我也不舍得这个小子,你说得恰好和我想的一样。”
“这一帮混小子,不压一压,一定会给自己惹来大祸,到时候老子都脱不开关系。”
电话那边,方泰哈哈一笑:“这么说,同志哥,你同意啦?你可怎么感谢我,高祖说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老子为了保住这伙人,可花费了大力气,别的不说,光是夜兰卫的军费........”
“去去去,你老小子死性不改,张口就跟老子要钱,我跟你说啊,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熊瞎子骂骂咧咧,啪地挂了电话,脸上却露出一丝阴笑,自言自语:“方老头,这一笔恩情,老子以后只能慢慢还了,不过说到军费,哼哼,你想也别想。”
电话这边,方泰放下了电话,苦笑了一声:“这个老熊,还是要钱不要命啊,算了算了,反正没指望,天神部这一次闹大了,该我们出场,压上一压,特娘的,你看看都把人家长风、獠牙和利剑的孩子,打成什么样啦?”
杨明清看着方泰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一脸的得意洋洋,忍不住好笑:“老方啊,在我的面前,你就别装了,这一下,天神部的战士大获全胜,你这心中,都美得找不着北了吧?”
方泰一瞪眼,劈手抢过杨明清手中的水烟袋:“老杨,我可是有党性的,都是共和国的军人,何必分出个胜负呢,走吧,和我一起去清场。”
杨明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吸了半截的水烟袋,被方泰美滋滋地吸了起来,苦笑不已:“这些年来,每次演武,年年败北,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是谁在总结会上,吹胡子瞪眼睛,一定要和三大特种兵分个胜负的?你呀,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