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回到别院已是半夜,推门而入,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等他的凌乱。
北王微微皱眉,就听到凌乱气急败坏的声音:“北天骄,你还知道回来!”
北王看着凌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怎么感觉,凌乱这语气不对?
不,不,不,不仅仅是语气,应该是哪都不对。
这是他的别院,凌乱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这话?
“北天骄,楚九歌受你迁连,生死不明,你居然有闲情出去散步,我真是看错你了。”凌乱捂着心口,一脸失望。
“跟你有什么关系?”北王满头黑线。
凌乱是不是管太宽了?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凌乱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异常的道:“北王爷,你是不是忘了,楚九歌对我们的重要性。”
“是我,没有们!”北王冷静的指出凌乱言语中的疏漏。
“楚九歌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合眼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精神很亢奋,但他的身体却开始渐渐感到疲累,现在还不明显,可是……
等到明显了,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嗯。”北王点头:“药吃太多,你该死了。”
他和凌乱不一样,他小时候虽然也被当作药人养大,但养他的那个妇人,是老北王的前王妃,那个被老北王抛弃,“被迫”死亡,给新王妃让位的可怜妇人。
那妇人可怜又可恨,她诈死逃脱,顶替北王府老仆的身份,混在北王府,凭借以前留下来的人脉,和对老北王的了解,得到了老北王的信任。在新王妃诞下双生子后,她作为心腹被挑选出来,去暗处扶养作为药人的“双生弟弟”。
那妇人恨不得老北王断子绝孙,知道药人的用处,她怎么可能尽心扶养?
他被巫族族长调包,充作那个药人“孩子”,被那老妇人扶养长大。他小时候饱一餐,饥一餐,那药也是喝一天,断三天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药人,而之后,老北王拿他给北王世子续命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一点。
抽他的血,对世子无用。
挖他的双眼,对世子无用。
那位世子也因为没有续命的药人,最终只能早逝,而他作为老北王唯一的“血脉”,得到了重视。
只是,他和那位世子一样多灾多难,无数次与阎王擦肩而过,要不是他命大,他怕是也死了。
老北王惊觉不对,派人暗中调查,却不想打草惊蛇。之后,整个北王府,只有他和那位,已经嫁给皇上为后的嫡长女活了下来。
他是药人,但他和楚九歌一样,小时候虽受药物毒害,但明面上看不出来,甚至大夫也诊断不出来。
他虽同样没有几年可以活,但和凌乱相比,他相对没有那么急切。
北王对凌乱说话一向不客气,这次也是一样,冷冰冰的言语,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凌乱的心上。
凌乱气得直磨牙:“楚九歌会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不说谢玄,就是王梓钰也比你强无数倍。楚九歌失踪,你只知道吃吃吃、睡睡睡,人家王梓钰刚出大牢出来,连气都没有喘顺,就开始派人寻找楚九歌,同时抢夺京城的势力,明里暗里的,给绑走楚九歌的人施压,可你呢?还有闲情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