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什么能耐了。”东勇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花白的头发此时看起来更显得沧桑,他摇了摇头:“咱们散了吧。”
“散了?”三金仔直接跳了起来:“老大!!难道我们要跑路?!!”
阿贵沉默不语,表情很难看。
“现在咱们是黑白两道的敌人,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干掉我成名,不跑难道等死吗?”东勇伯苍凉的笑着:“没想到啊,我下了一辈子的棋,也赢了一辈子的棋,在最后却被人直接将军了。”
东勇伯是市区的一代枭雄,但到了最后,却成为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这种局面是他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悲哀吗?
这就是黑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赢一辈子。
“想跑路不容易。”阿贵说道:“如果光是黑道找咱们还好说,问题是老大你也说了,白道也在找咱们,想跑出去太难了。”
“先躲着吧,找机会跑。”东勇伯点了点头,苦笑连连的说:”阿贵,三金仔,这事也怪我牵连到你们身上了,真感觉有些.......”
“老大你喝多了吧?说什么疯话呢?!”三金仔的脾气还是那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很不客气,但这却让东勇伯很感动:“狗屁牵连!!没有你能有我们吗?!!!”
东勇伯叹了口气,转而问道。
“阿贵,你家里人都安置好了吗?”
“已经打电话回去了,他们前几天还在湛江,但估计今天已经搬家了。”阿贵平静的说道:“您给的钱我已经全打过去了,足够让我老婆孩子过一辈子的好日子,所以您就别想着让我们先跑路了。”
“妈的。”东勇伯哭笑不得的说:“你还是这么死心眼。”
东勇伯最开始是准备要三金仔跟阿贵先跑路的,因为他感觉自己怎么都跑不掉,只能用别的办法来保全自己的命。
与其让他们送死,还不如让这两个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保镖先走。
也许是这次的事情让东勇伯自己看清楚了,黑道混到了头,最让人感激的还是那个字。
义。
“要不咱们找双番帮帮忙?”阿贵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行,那就是个墙头草,现在他肯定就想着让咱们去找他呢。”东勇伯已经看透了许多人跟事,笑得很苦涩:“现在咱们找谁都没有用。”
“要不......找白宝国?”
阿贵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东勇伯的内心深处,因为找白宝国确实是可行的,也是唯一一条有很大可能性活下去的路子。
但是东勇伯觉得吧,他是真的摸不清白宝国这个人,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看看再说,咱们再看看......”
在那一天,白宝国跟吴师爷他们汇合到了一起,在空荡荡的总堂会议室之中,他们都在谈笑风生。
这个地方原先还是属于东勇伯的,但是现在只有白宝国有资格过来。
老狐狸已经叛变了,整个《东和贵》里身份最高的人,就是白宝国。
“我这局棋算是被打乱了,但是打乱得好啊,我就怕老狐狸不走呢。”白宝国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乐呵呵的说:“本来是打算逼着这个孙子走的,可是他现在这么自觉,我感觉幸福来得可真他妈突然啊。”
“什么时候拿下《东和贵》?”吴师爷则笑得有些无奈:“现在《东和贵》的人心都散了,要是再不加紧一点进度,就算拿下来整个《东和贵》,能拿到的也只是一个废了半壁江山的社团。”
“老龙哥他们这几天都在准备,要推选我上位。”白宝国笑道:“这些老混子在道上什么都不顶用,但是他们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辈分,他们的话会让一些人尊重,特别是咱们这种有规矩的社团,只要他们发言了,那么这事就敲定了。”
“东勇伯太狡猾,抓不住他。”吴师爷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悠悠的说:“如果能抓住这个老不死的,那么你才算是完整的拿到了《东和贵》,毕竟有些人还是会不服老龙哥他们的。”
“不服我就打到他服。”白宝国笑得很凶狠:“东勇伯的狡猾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失踪都玩得这么漂亮,确实是有些可惜了,要不是.......”
白宝国的话只说到这里,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让他不得不将话音停下。
二哥他们还没去开门,外面的人就直接推开走了进来,冲着白宝国咧开嘴笑着,喊了一声。
“老大。”
这个中年人的体型看起来很瘦弱,甚至比二哥还要瘦,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但他的眼里却有种骨子里的冷漠。
那一瞬间,二哥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那些猎人从山里带回来的东北狼。
这种狼生活在野山中,并不爱嚎叫。
它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潜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猎物然后猛地扑上去........
“小东北,大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白宝国在吴师爷他们还在发愣的时候,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人呢,叫老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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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妈蛋的飞机晚点了,郁闷,今天沙发就不抢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