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扶墙。
他怎么忘了:这犟驴才是这些牲畜的头。
它们都听它的。这在路上是好事。但这会这狗东西跟他捣乱来了。
“好了,好了。这次回来,就给你放假行了吧。”
“啊昂啊昂啊昂~”有点得意洋洋了。
最好给我找个媳妇。
这犟驴,要不是“太值钱”,他就杀了炖咸驴肉吃。
它作为探矿驴,耐力好且善爬山。在旅途中,它是好的。但平常时,就有点闹心了。
“啊昂啊昂啊昂~”告诉你,以后别再栓我了,不然我不干了。
“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得寸进尺!”
杨皓看下人都拿看神~精病的眼神看自己了,在它耳边说:“要敢捣乱,真剥了你皮。别以为少不得你了。我随时再弄一头出来。”
犟驴听了,气得磨牙,却也真不敢捣乱了。
这家伙,精明了一点就比以前难对付多了。真想咬死算了。
瘦驴现在不瘦了,但也没显得胖。体型恢复了正常,浑身是肌肉,叫声也更加响亮。
它扯这脖子,啊昂啊昂叫了几声。
杨皓顺势吆喝了一声。马车队像是得到了指令,开始缓缓前行。
三十辆马车装满了货物,吱嘎着开始上路。
驴叫声,不仅让那些马知道要上路了。村里人也都知道林琅又要拉着车队出去做买卖了。
他之前每隔几天就带着马车队外出一趟,回来后隔天就出去。五丰村的乡亲也大抵习惯了。
也包括大房。
车队在经过杨家祖宅门前,大门悄悄开了一个门缝。
一个下人数清楚了车队的马车数量,又急忙关上门,进了内院。
“只有三十辆车?没数错。”
杨昌德躺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苍白。听了下人汇报,他皱眉说:“他数次压着车队外出,又每次运着东西回来,就果真没发现有送可疑东西回二房?”
“每次小的都盯着。他引着车队回村,都是直接去了那宅基地。运回来大多是青砖。送去二房的,都是麻包,一人就能扛走。”
如果麻袋装的是钱,一个人当然扛不动。
杨昌德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说:“你先下去。”
他起身下床,缓缓在书案后坐下,开始磨墨写信。
“三郎我儿,见信如晤……”
杨昌德信写好了,叫来管家:“找个机灵的,将这信送给三郎。要快!”
不久大房出来一骑,往东北方向去了。
从五丰村自然不只是一条路去长安。有近路,无法行车,但可以骑马。
所以杨昌德的信到长安时,杨皓的马车队才刚走到鄠县县城地界。
为了避免麻烦,杨皓没打算进城。而是直接就绕城而过,径直往长安去。
马车队抵达长安时,太阳已经西斜,入城后他跟上次来时一样,直接奔西市去。
这次马车数量不算很多,他也没打算当天就将货物卖出去。
进了西市,他就去了上次住的那家客栈。
没想小二还认得他,忙笑着上前帮他牵驴:“杨郎君你来了?可是要投宿,上次你住的院子空着,可要仍住那里?”
杨皓看他殷勤,给塞了一把铜钱,说:“那就住上次那院子。马车你可给我看好了。”
“得嘞。包管不出差池。小的一定将你的马车和马都照料好。给你的马上好的草料?”
“就上最好的。”
“好嘞。这就交给小的了!”
杨皓的马很乖,马车全部拉进牲畜院子。等他入住后,马车已经全部解了套,在他住的院子中排得整整齐齐的。
他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货物没出错。
“小的给你送热水来,杨郎君可有其他需要?”
杨皓笑说:“先打热水来。”他说这又取出一吊钱给了小二。
小二喜不自禁接了:“谢杨郎君赏。你稍候,小的这就给你送热水来。”他就知道这位杨郎君大方。
这赏钱,当然不是他一人独得的。刚才杨皓就已经赏过他一次了。这次又赏,分明是为了这些马车安顿得好。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不过这杨郎君大方,他也得再殷勤些,要是再得了重赏才好。
杨皓其实不喜欢用钱开路,但那是最方便的路子不是吗?尤其对像是客栈小二这样以服务客人谋生的人来说,钱是一种很好的沟通媒介。
他既然有钱,也就没必要花时间跟客栈小二这样的人花心思打交道。
小二很快打来热水。
杨皓结果毛巾,问他:“最近长安可有什么新闻?”
小二低声说:“眼下长安最大的新闻,便是蔡国公病重。圣人派太子上门探望……”
杨皓拧干了毛巾,侧头问:“我不常来长安,不知蔡国公名讳?”
“蔡国公他尊姓杜,讳如晦,乃兵部尚书。”
哦,是杜如晦啊。贞观朝“房谋杜断”中的“杜断”。
不过怎么才是兵部尚书,不该是宰相吗?
不对,唐朝好像没宰相,是左右仆射。
杨皓想了一下,有发现自己太蠢。现在才贞观元年……就不准以后人家升官啊?
不过这朝中官员的事,并非他想打听的。
“这朝中大事,我们说来无益。你就说说里坊之间。可有什么新闻?”
“那倒是有个滴血认亲的故事。还有这长安城出了个叫杨时的大孝子。不知杨郎君可听说过没?”
杨皓眨眨眼,说:“你说的大孝子,叫什么来着?”
“杨时!”
杨皓惊诧莫名了:“你说的杨时,可是木易杨,时刻的时?可是鄠县人士?”
“杨郎君果然听说过。”
杨皓心说:杨时什么时候成大孝子了?
他简直……太没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