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手举火折的杨慈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倒卧在地的闻香教徒,其身上竟然就像被人事先淋过火油一般,只落上一个针鼻大小的火星,登时就“轰”得一下剧烈燃烧起来。
被面前陡然升起火团惊得一时失措的杨慈霞,下意识就想抬脚去踩灭那教徒身上得火团。
然而这一脚下去,那人身上的火团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又“啪”得一声涨大两倍,将那教徒的整个身体都包入其中。
这时忽听得地窖那头的黄二奶奶惶急得示警:“我的姑奶奶!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踩火?再不走就得呛死在地窖里!”
经黄二奶奶这一点醒,杨慈霞登时也醒悟过来,赶忙拎起手里的宝剑布包,朝着黄二奶奶出声的方向疾冲过去,这才抢在被烈火封住去路之前,冲到地窖口暗门之下。
行将离开地窖之前,杨慈霞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地窖深处……那里已经彻底化为烈焰肆虐的地狱,那些蜷伏在地的闻香教徒已经化身一个个火人,彻底被烈焰所吞噬。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即便遭受烈火噬体的痛楚,那些闻香教徒仍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得维持原来的姿势,整个场面诡异莫名。
虽然火场近在咫尺,但杨慈霞和黄二奶奶只觉得自家后背一阵阵发凉,好不容易才从眼前这摄人心魄的场景上收回视线,惶恐不安得攀上地窖口逃走了……
“后来二姨经过多方打听,这才了解到当年被她们堵在地窖之中的闻香教徒是专门负责制作那种嗅闻之后就力大无穷的秘香。”
原来这些人因为整日研磨松香合制线香,这衣衫缝隙当中尽是那种极其易燃的松香粉末,这才会在火折掉落的火星之下遭受烈焰焚身之厄!
只听黄七郎用按捺不住激动的嗓音热忱道:“虽然这种线香的配方已经被二姨她们一把火烧掉了,但从那些闻香教徒对这个铜瓶格外重视的态度可以看出……”
只见黄七郎用手一指杨从循面前的铜瓶:“这玩意儿一定就是闻香教能够制作线香的关键……杨贤弟你今遭将其带上与闻香教嫌隙已久的格格坳,如何不是大功一件!”
见黄七郎有意将铜瓶相赠,胡三他略一思索,便冲着杨从循连连点头道:“要我说,杨兄咱还是领了黄七他这份情吧?就算瓶子本身不值什么钱,留着盛点水插个花啥的也挺好。”
在获悉面前这个铜瓶就是自己亲娘当年亲手消灭一伙闻香教徒的见证之时,杨从循就决意要从黄七郎手中得到这个瓶子。
然而杨从循他早就听闻黄仙素来为仙小气,实在不敢相信黄七郎他居然愿意将这个辛苦得来的瓶子转手相赠:“你黄七当真要把这个瓶子给我?实不相瞒,杨聿我对这个瓶子是势在必得;咱们两人之间最好还是将账目算明白些的好明算账,爽快些,你黄七要多少银两?”
只见黄七郎仰天哈哈一笑:“杨兄弟果然快人快语!好,诚如这只瓶子虽不值什么,却也是俺黄七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搞到手的,但要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