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外，未知之地。</p>
一片荒芜之地里，望向远方时明明还是白昼，可对决中的两个人，却笼罩在漆黑之中。</p>
黑暗里隐隐能够看到星辰，二人顶上的天空，仿佛变成了一片星空。</p>
初代的最终之战，对手——井四。</p>
时间是2128年，这一年里，高塔封闭。</p>
也是这一年，食城的林锐，在看似偶然的必然之中，遇到了面具怪人。</p>
初代最终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p>
只是在这个场景里，观测着记忆的白雾和五九，很难想象初代竟然能够活下来。</p>
井四手中的武器，已经贯穿了初代的胸膛。</p>
为了让井四清醒过来，初代与井四的这场对决，异常惨烈。</p>
面具滑落，那张满是灰斑的脸，出现在了井四的面前。</p>
初代与井四的距离很近，井四嗅到彼此之间的交织的血与汗的气息。</p>
“啊……醒了么？再晚一点的话，我可能就没办法好好的……咳咳，跟你道别了。”</p>
即便遭受了致命伤，初代的语气也依旧和往常一样，带着几分轻松调侃，仿佛世间一切烦扰，都只是有趣的烦扰。</p>
白雾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带着淡淡的悲伤。</p>
就如白远所言，这个世间的所有人都是残次品，靠着他人来自我完善。</p>
林锐，一个降生在农场的孩子。</p>
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有着俊秀的面孔，从基因的角度来看，都是一群完美的孩子。</p>
只有他一个人，生来就丑陋。</p>
在那样的环境里，总该是孤独的。总该是会有些抱怨的。</p>
可他就像是被白远影响了一样，笑的时候，纵然没有白远那么迷人，却一样的没心没肺。</p>
与井四的最终对决，他是想要笑的，却实在是过于疼痛，笑不出来。</p>
井四的眼里写满了惶恐：</p>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p>
尽管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些年来，他和初代交手了很多次。</p>
但这是第一次，他失控到险些……或者说已经杀死了初代。</p>
初代还活着，但感受着气息，像是活不久了。</p>
“井四，我的时间不多了，道歉的话……就省省吧。”</p>
初代将贯穿的自己身体的利刃，缓缓抽出：</p>
“灯林市快要毁了……我原本想要救下那些科学家的……但现在的我，做不到这些了。”</p>
这场战斗的起因，白雾已经猜到了。</p>
预言终究只是谎言，井六也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井四。</p>
而随着高塔封闭，井四彻底的陷入疯狂之中。</p>
邪念之心，开始扭曲着整座灯林市，并且寄生在了陶教授的身上。</p>
“要记住你今天做的一切……我可以代表我自己原谅你，我将来会消失很长一阵子，也许你永远都无法再看到我……”</p>
“但想起我的时候，无需因我而愧疚，无需因我而自责……我们是朋友。”</p>
井四的眼里竟然有了泪水。</p>
白雾第一次见到井字级的存在，会有眼泪这种东西。</p>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井四的本心，真的是一个极致善良的存在。</p>
只是就连他也无法承受井水对意志的侵袭。</p>
“对不起……对不起……”</p>
巨大的悲伤像是成了某种实质性的东西。</p>
五九和白雾都能够感受到，井四由于过于强大，不管是记忆，还是情绪，竟都能够形成某种实体。</p>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灯林市不接受，那些被困在科技大楼的科学家们也不接受，陶教授……更不能接受。”</p>
血液飞溅，初代推开了井四，从那把利刃之中挣脱开来。</p>
他艰难的站立着，呼吸越发急促。</p>
时空力尝试着修复他的躯体，但井四的攻击，与那把武器自身，都是超越了规则的力量。</p>
时空力无法让伤口恢复到未曾受伤的状态。只能够勉强保持原状，不再让伤口继续恶化。</p>
时空力本身会保护他的拥有者，而初代作为半恶堕，生死一线之间，又逢灯林市惨剧，情绪波动极大。</p>
他能够感受到，融合病即将发作，他将手按在井四的肩上，发出了最后的托付：</p>
“救下他们……能救一个是一个，否则……就算去了地狱，我也不会原谅你！”</p>
“最后……我的朋友曾经跟我说，我这一辈子所努力的事情，都是白费心思……”</p>
“我不这么想，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对抗扭曲，也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保持清醒……”</p>
“虽然，你已经越来越难以清醒，但请记住努力对抗扭曲意志的你……”</p>
金色的力量暴走，初代消失。</p>
人生最后的时间里，这位英雄并没有选择找一个地方等死。</p>
而是开启了英雄的传承，将力量，传承给下一个面具怪人。</p>
星空之下的井四，跪倒在地上，眼中写满了自责与悲伤。</p>
在井四的身前，是两把造型奇特的武器，一刀一剑。</p>
……</p>
……</p>
灯林市，灰雾区。</p>
灰雾散去之后，白雾和五九都从记忆里清醒过来。</p>
二人都为英雄的落幕而惋惜。</p>
某种意义来说，初代和那些科学家们的宿命是一样的。</p>
白雾双手握着拳头，回忆起初代的种种经历。</p>
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却发现无论怎么做，恶堕都越来越多。</p>
想要守护自己的朋友，但最终朋友选择了逃离这个世界。</p>
最后他找到了井四，看到了井四身上那股足以影响世界的巨大力量。</p>
接连许多年来，他都在帮助井四变得清醒，但井四的疯狂，却越来越频繁。</p>
不管怎么努力，都距离想要达成的希望越来越远！</p>
这或许就是灯林市的宿命。</p>
“感受到了吗？这巨大的心跳声，看来这座城市里最强的怪物要出现了。”五九看着周遭越发的黯淡，露出了警惕之色。</p>
白雾点头：</p>
“该为这座被诅咒的城市，画上句点了。”</p>
……</p>
……</p>
历史白雾已然清楚。</p>
七百年前，初代拯救井四，最终以失败告终。</p>
科学家们试图研究出对付恶堕的办法，最终以失败告终。</p>
初代临终前，唤醒了井四的责任心，井四也想要拯救这座被自己给诅咒的城市。</p>
尤其是科学家们的首领——陶教授。</p>
但同样的，最终以失败告终。</p>
井四之心有两颗。</p>
都是极其扭曲的产物，一颗在玄回市，玄回市里的科学家们，被那颗心脏保护着。</p>
另一颗则成了眼前的怪物。</p>
巨大高楼开始一座座崩塌，只有灯林市科技大楼还在。</p>
五九和白雾藏匿于一座尚未崩塌的大楼上，从高处俯瞰，终于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变化。</p>
恐怖的心跳声仿佛藏在乌云里的雷鸣，无数只巨大的触手伸了出来。</p>
这些触手上遍布着骨刺，猩红的花朵，还有类似利维坦之眼一样的东西，随便一条触手，就足有数百米长。</p>
而这样的触手，密密麻麻，到处都是。</p>
就像是一根根足以连接天地的锁链，猛然间从地底渗出。</p>
五九惊叹于怪物的巨大，他原以为那只缠绕着灯林市科技大楼的触手，纵然不是怪物的全身，也该占有相当一部分的比例。</p>
但现在看来，那只触手，不过是怪物的数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p>
见到如此恐怖的怪物，就连白雾也露出了惊色：</p>
“这怪物的体积……怕是与方舟不相上下了……”</p>
灯林市，高塔时代最早的黑色区域。</p>
在井四之心的诅咒之下，这里也是最为扭曲的地带。</p>
无数诡异的规则，无数强大的恶堕，以及最强的守护者——镶嵌了井四之心的陶教授。</p>
无数巨大的触手齐齐伸出，仿佛深渊的古神发出了低吼，要将冒犯它的人撕碎。</p>
白雾和五九没有见到陶教授，但是二人在高处，看到了一只较为奇异的触手，与其他触手的颜色不同，被无数黑色的血管缠绕着。</p>
“看来那就是目标？”五九望向白雾。</p>
白雾点点头：</p>
“那就是目标，那些黑色血管深处，就藏着井四的另一颗心脏，以及……陶教授。”</p>
面对巨大的怪物，无数只恐怖的触手，白雾和五九渺小的就像是天地间的两片羽毛。</p>
五九拔出了另一把刀，握着双刀的他，已然做出了斩切的准备。</p>
白雾也一样：</p>
“如果七罪真的在这座城市，希望这把仿制品，能够引起它们的共鸣！”</p>
五九与白雾默契的集聚着力量，白雾忽然皱起眉头：</p>
“队长，这次可没有掩护了，你最好小心些……我的序列没办法获取信息了。”</p>
普雷尔之眼撂挑子了，原本战意激昂的白雾，忽然间冷静下来。</p>
无论如何，对手是井四的一部分，纵然远无法与井四相比，但和前面的那些恶堕，肯定不是一个级数。</p>
长在触手上的无数只眼睛猛然间睁开！</p>
这个瞬间，触手们竟然先白雾和五九一步，发动了进攻！</p>
白雾和五九不知道被眼睛盯着会有什么后果，但二人战斗经验很丰富，同时爆发出了最快的速度。</p>
展现出了一种连看都无法看清的超高速！</p>
双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瞬影发动的五九，快成了一道闪电！</p>
白雾也将井字级躯体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大剑斩出狂暴的剑气！</p>
距离那只最为特殊的，被黑色血管缠绕的触手，还有三千三百米的距离。</p>
在这三千三百米的距离里，白雾和五九瞬间突进，这两个调查军团的最强者，竟然斩断了十数只巨大的触手。</p>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p>
灯林市的科学家们，看着这一幕震撼不已，所有科学家都忍着病变的折磨，双拳握紧，紧张不已。</p>
城市里回荡着怪物的巨大心跳之声，但他们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心跳。</p>
七百年来的诅咒！终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p>
巨大的触手从切口处滑落，白雾与五九的强大斩，切仿佛能够让万物都一刀两断！</p>
数万吨重的巨大触手落地，让整个城市的震颤越发剧烈！</p>
“冲过去！冲过去！”</p>
毕云霞，侯海言，包括傅磊在内的每一个科学家，忽然间被二人唤起了信念——</p>
冲过去！将这可悲的宿命给彻底斩断！</p>
他们是这么想着的，就连白雾也带着同样的渴望！</p>
七百年来，汇聚在这座城市的绝望实在是太重了，他无意于拯救世界，但至少……</p>
初代和井四未完成的事情，他想要去完成！</p>
无数黑色的物质在天地间显现，密密麻麻，仿佛天空骤然间下起了一场黑雨！</p>
红色的业火瞬间将白雾包裹住，恐怖的业火将黑雨蒸腾！</p>
白光连闪，双刀在手的五九穿行于黑雨之中，竟是滴雨不沾身！</p>
五九与白雾，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道光，朝着最漆黑的深处撞去！</p>
科学家们激动的颤栗起来！</p>
七百年间，从来没有人能够唤醒那只怪物！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怪物的威压之下，不断前行！</p>
天地间虽然被黑暗笼罩，可每个人的心却亮了起来！</p>
但就在这一刻，傅磊忽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p>
他看不清楚前面的黑暗里发生了什么。</p>
只是随着无数道触手瞬间如同地刺一般从地底伸出……</p>
他的内心猛然间被恐惧笼罩。</p>
……</p>
……</p>
一路高歌猛进的白雾与五九，根本不是这些触手能够抵挡的。</p>
就当白雾与五九都以为这场战斗，会一鼓作气的完结的时候——</p>
忽然间有无数的触手，仿佛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障壁……瞬间出现了五九和白雾的面前。</p>
就在距离黑色血管只有数百米的时候，白雾的身体，骤然间被触手上的无数骨刺贯穿！</p>
原本连视线都无法追及的身影，终于停住。</p>
那些触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看向了白雾。</p>
这个瞬间，白雾感受到了无数道负面属性强行施加在了自己身上。</p>
井字级强大的躯体，哪怕承受了这些骨刺，也能够保持着充盈的生命力继续战斗。</p>
可随着这些目光凝视，数以十万计百万计的眼睛，将某种力量施加在白雾的身上时——白雾的躯体猛然间破裂开来，化为了齑粉。</p>
最关键的是，这些来自怪物的力量，都带着某种规则级甚至更高的力量。</p>
白雾很清楚，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寻常恶堕，而是一颗七百年来不断进化的井四的一部分。</p>
即便自己有着井字级的强横，稍有不慎，也会被杀死，恰如此刻。</p>
看到了这一幕的五九，身影一滞，眼里瞬间布满了血丝！</p>
五九暴喝一声，速度竟然还能更快！</p>
白光爆裂，巨大的愤怒化作刀光爆发出来！</p>
无数只靠近白雾的触手，被五九干净利落的斩切。</p>
但看到白雾最终开始瓦解的时候……五九的身体还是有片刻的停滞。</p>
他很快也为这致命的停滞，付出了代价——无数道目光施加在五九身上。</p>
远在雾外的黎又，忽然间心口一疼。</p>
……</p>
……</p>
数分钟后，灯林市，科技大楼。</p>
当白雾和五九再次出现的时候，科学家们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p>
就在几分钟前，所有科学家们都以为白雾和五九，会如激流一般冲破所有阻碍，将那个巨大的怪物给斩杀。</p>
但现在，他们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p>
“天空……好像更灰暗了，你们块看，那些触手又有了变化！”</p>
一名科学家惊恐的指向了窗外。</p>
连同五九和白雾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外面。</p>
触手的确又有了变化，随着白雾和五九失败，触手获得了进化。</p>
雷电缠绕在触手的周围，仿佛只要靠近这些触手，就会被巨大的电流击中。</p>
白雾站起身：</p>
“没想到连武器也还回来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p>
五九还有些疑惑：</p>
“我以为我们死了……”</p>
“进入了这栋大楼，死亡就不再是死亡，而是怪物们变强的养分。”说话的是傅磊。</p>
傅磊站在了离开大楼的关口处：</p>
“你们这是……失败了吧？”</p>
虽然答案显而易见，但所有科学家们还是看向了白雾和五九，想要听到一个足以让他们维持希望的答案。</p>
白雾很平静，五九也很平静。</p>
“队长，下次我要是死了，不要停下来，不要因为我而改变节奏。”</p>
“我尽量。”五九倒是没有立马答应。</p>
看着部下死在自己面前，也就是因为进入了这栋大楼后，无法变成恶堕。</p>
否则当时的愤怒早就超限了。</p>
“然后，怪物似乎变得更麻烦了些，但你有没有注意到，黑色血管缠绕的那只触手，没有骨刺，没有这种带来负面属性的眼睛，也没有诡异的花朵。”白雾说道。</p>
五九恍然：</p>
“你是说，进化的都是其他触手，它自身是没有进化的？”</p>
“是的，所以我们没必要斩杀这些触手，这一次，我们争取再快一点！”</p>
“好！这一次，至少触及它的到本体。”</p>
白雾再次提起大剑，五九再次握紧双刀。</p>
“抱歉，现在没工夫回答你们的问题。”</p>
说完这句话后，白雾与五九没有再搭理科学家们。</p>
气氛变得奇怪起来。</p>
看着白雾和五九风风火火的离开，科学家们觉得有些似曾相识。</p>
“许多年前……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吧？”</p>
角落里一个科学家忽然出声，这句话一说完，众人沉默起来。</p>
是的，许多年前他们也一样。</p>
经历失败的时候，他们会总结失败原因，会想办法去克服。</p>
大家会相互安慰。</p>
“他们……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啊？要是一直失败……会不会最终也失去了锐气。”侯海言看向傅磊。</p>
傅磊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回应，只是再次走到窗边，看着远方。</p>
……</p>
……</p>
第二次战斗开始。</p>
白雾与五九在前行的过程里，能够明显感觉到雷电带来的那种麻痹感。</p>
他和五九的速度因此而有所削弱。</p>
这一次，五九和白雾的计划落空了。</p>
他们原本打算绕开这些触手，用最快的速度去突破，但因为速度被雷电带来的麻痹感削弱……</p>
二人陷入了苦战之中。</p>
面对无数只眼睛，他们必须始终保持着无法被视线追上的超高速度。</p>
可随着触手不断的聚集，留给白雾和五九作战的空间越来越少。</p>
无数的触手从地底伸出，也有无数触手从天穹垂落！</p>
它们就像是一道牢笼一样，死死困住了五九和白雾。</p>
这一次距离本体，还有一千一百米的距离。</p>
距离上而言，反倒是不如上一次。</p>
最终，五九被触手绞杀，白雾则被触手上的巨大花朵吞噬。</p>
……</p>
……</p>
灯林市科技大楼。</p>
当白雾和五九再次出现的时候，科学家们的神色已然有些不好。</p>
不过白雾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和五九闷声合计着：</p>
“外表没有变化，进化的地方看不出来。”</p>
五九说道：</p>
“触手会从地底刺出，这一点我已经能够通过震感避开，但是天穹垂落的触手，却没办法避开。”</p>
“最关键的是视线，那些眼睛虽然比不上利维坦之眼，一次只会植入一个负面属性，但关键在于太多了。触手上全是眼睛，密恐症患者能够当场死亡。”白雾露出愁眉。</p>
五九说道：</p>
“这样吧，我打头阵，尽可能吸引最多的视线聚集，你负责从其他路线接近怪物本体。”</p>
“好，可以试试。”</p>
商定完计划之后，白雾和五九再次付出了行动。</p>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挽留。</p>
科学家们内心仍有希望，但却恐惧感和绝望感，正在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希望。</p>
这一次，他们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五九和白雾前进的距离——甚至不如上一次。</p>
每个人都挥不掉某个念头——诅咒又开始了。</p>
越是努力，就离目标越遥远的那个诅咒……只要是踏入了这座城市的人，都不可能避开。</p>
……</p>
……</p>
第三次战斗，白雾和五九明显能够感觉到，空间的重力参数变了。</p>
这大概是规则进化了，也有可能是某种不具备外观特征的词条……</p>
五九的速度虽然依旧无法用肉眼捕捉，可体能的耗损变大了。</p>
五九与白雾，一前一后，这次五九负责吸引火力，白雾负责从其他地方绕开。</p>
但在距离怪物还剩下一千五百米的时候，一只变异的触手骤然杀出，与其他触手相比，这只触手突刺速度奇快无比。</p>
且一旦出现，五九周围的景象，就变了模样。</p>
幻景，幻象。</p>
尽管有着黎又可以帮忙，但没有了白雾的掩护之后，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停滞，对于五九而言也是致命的。</p>
远处的白雾感应到队长气息衰弱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