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个废弃的工厂内，十几只火把正在急促的燃烧着。而在火把的中央，超过三十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在虔诚的跪拜。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大堆鲜血淋漓的内脏，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只不过看新鲜程度，是刚刚采集的。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们的脸，只能听到一阵阵急促而低沉的咒文。周围的火把似乎受到的某种刺激，燃烧的更加急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厂房中。他或者它佝偻着身子。隐约可以看到，它身上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粗布长袍。头上还蒙着一个同样破烂的兜帽。

它颤颤巍巍的走在人群中间，摇摇晃晃的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众人，如同一个单人滑稽表演的木偶一般，不时的发出一声古怪的叹息。似乎很不满意这些人的表现。至于前方的祭品它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到它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然后停留在了其中的某一个黑袍人的身边。

它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低着头的黑袍人。透过它的视线，隐约可以看到，地上跪拜的黑袍人是个女人。她看起来跟其它的黑袍人有些不同。眼中没有那种狂热的神情。甚至还在有意无意的四处打量，似乎在暗中观察什么。

只不过不管她如何打量，都始终没有对眼前盯着她的黑袍身影，做出任何反馈。不止是她，整个厂房内，超过三十人的队伍。没有一个对黑影的出现表现出任何反馈。就好像在人群中的黑影，根本不存在一样。

黑影盯着女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嘎嘎的笑声。干涩刺耳的笑声，就如同劣质的木偶配音。然而，仍旧没有人对此作出反应。似乎所有人的精神，都被某种力量屏蔽了。又或者，双方根本不在同一个维度。

黑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破旧的长袍之下，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惨白的骷髅手指。然后轻轻的点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它又得意的发出了嘎嘎的笑声。然后身影彻底的消失了。

火把恢复了正常，地上的黑袍人也恢复了神志。他们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狂热。然后约定了下一次聚会的时间。女人混在其中，看起来跟其它的教众没什么两样。

回到家中，女人只感觉自己很困。她简单的洗漱一下，晚饭都没吃，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午夜时分，女人在一声尖叫中清醒过来。

她坐在床上，静静的思索了几分钟。然后起身拨打了一个电话。

“凯瑟琳，你动用了紧急通讯，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确定。我之前参加了圣灵会的聚会。感觉上他们跟一般的邪教有些不同。而且之后我做了一个噩梦，我说不上什么不同，但是……”女人尝试组织语言，将自己的内心所想表达出来。但是一时间有些词穷。

“不要急，凯瑟琳。深呼吸，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聚会的所有细节，我会做出判断的。”

“呼……”名为凯瑟琳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的细节重复了一边。包括她的噩梦。

电话的另一头，在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过了足足半分钟之后，对方开口道。

“凯瑟琳，明天早上，在第五大道，街角的咖啡厅见面。”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凯瑟琳看着电话，犹豫了一会，没有去睡觉。而是到了一杯酒，坐到了窗。直到天微微亮起。她起身穿好衣服，走了进去。

………………

女巫学院内，麦迪逊正在大发脾气。

“fuck ……佐伊。这还不到八点，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