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
明亮的光线让床上的金发女子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这是什么地方?”
莉莉安眼中充斥着迷茫。
她警惕的抬起脑袋,看了看房间中的布局与摆设,随即醒悟道:“菲利斯的家?这么说我昏迷前见到的人就是他。”
噼里啪啦~
一股油脂爆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被这股声音吸引的莉莉安,顶着虚弱的身体,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腿打着厚厚的石膏。
她左右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走路的工具。
“轮椅!”
莉莉安惊讶的看向床边,那里竟放着一台崭新的轮椅。
她眼神微动,知道这恐怕是菲利斯为自己准备的。
莉莉安艰难地坐到轮椅上,双手放在两旁,轻轻地转动起轮子。
打开房门,伴随着油脂声的放大,还闻到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
一出去,就见到菲利斯正在烹饪食物。
似乎心有所感,菲利斯恰时抬起脑袋,见到她后,青涩地笑了笑:“你出来了,稍等一下,早餐很快就好。”
莉莉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早餐就制作完成。
两片烤面包,一碗清粥,加一块明显小了一大半的牛排,以及一瓶牛奶。
菲利斯见莉莉安正盯着那一小块牛排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安娜,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吃的太油腻。”
莉莉安点了点头,动作优雅的拿起刀叉,对着牛排切去。
她依然没什么话想说,亦或者说她并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菲利斯。
如果说上一次她是抱着利用的心情,去到对方的家中,主动权掌握在她手中。
那这一次,就是对方救下了她,主动权也不在她手中。
随意吃了点早餐,莉莉安放下刀叉,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她知道自己昏迷时的身体有多虚弱,绝不可能一夜过后就好了大半。
菲利斯也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答道:“两天。”
得到答案的莉莉安,操控轮椅朝主卧的方向滚去。
临到门口时,她突然说道:“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
菲里斯连忙摆了摆手,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就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对此,他丝毫不恼,脸上洋溢着喜悦,似乎为再见到莉莉安而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莉莉安都呆在菲莉斯的家里,没有出去,只在电视上和网络上查看外界发生的事情。
普郎迪亚虽然很想抓住她,但显然还没有昏了头,对她下通缉令。
只说她被一伙暴徒劫走,这伙暴徒现在很可能还在帝都,由此才进行严格细致的大搜索。
除此之外,上面还公布了一道悬赏,如果有发现暴徒或女皇线索者,将会获得丰厚的赏金。
见到上面贴出的自己照片时,莉莉安偶尔会失笑几声。
照片中的人风姿艳艳,尊荣华贵。
而此时的她哪怕去掉了伪装,也顶多是一个病美人。
气质天差地别,若不细细观看,没人会认为两人是同一个人。
半个月后,腿上的石膏被拆开。
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腿到底还是瘸了。
走是能走,但动作再也不复优美,反而多出几分丑陋。
瘸腿打消了莉莉安决定伤好之后就离开的想法,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情绪渐渐陷入低潮。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个月,许久没有看到和接触过外界的莉莉安,突然从菲里斯那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普郎迪亚死了,死在新联邦军队的围攻下。
而这块属于帝国帝都的繁华地带,也纳入了新联邦的版图。
听到这个消息,莉莉安只觉凭空响起一声惊雷,脑海刹时间变得空白。
崇尚完美主义的她,并不能接受自己身体上的残缺,若非那深埋心中的复仇念头,她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但现在,她最想报复的人,竟在不知不觉间,占领了帝国领土,甚至连自己都生活在对方统领的土地上。
“复仇?“
“我还有机会复仇吗?”
莉莉安心中浮现疑问。
随后,在菲利斯又是担忧又是紧张的询问下,莉莉安把自己关到了主卧。
“难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莉莉安从没想过,那个之前自己从未放到眼中的下等人,竟会在失去利用价值,又被自己踢开的情况下,顽强生长。
直至今日,甚至跟自己地位进行了调换。
更正确说,现在两方调换的地位,比之原本那种地位的差距还要大。
一个是统领大半颗星球的人民领袖,大总统。
一个是瘸了一只腿,见不得光的前女皇,小平民。
这中间的差距,让莉莉安看不到丝毫希望,心中有的只是绝望。
她满脸苦涩的抬起脑袋,搜寻着房间中的每一样事物。
数秒后,她成功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把手掌长的水果刀。
这是上午菲利斯帮她削水果时留下的,放在一旁的还有一个果盘,以及一个削了皮的水果。
莉莉安上前,右手抓住水果刀,并把刀口对准左手的手腕。
“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她口中念叨着,随即一使劲,锋利的刀口就割开了左手上的动脉。
水果刀掉落在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伴随着体内的血液流失,莉莉安红润的脸蛋上逐渐失去血色,化为惨白。
“或者,这样也不错。“
忽然,她脑海闪过一道身影。
并不是那个她恨到牙痒痒的存在,而是最近两个月对她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大男孩。
“为什么会想起他呢?”
濒死之际,莉莉安隐隐听到大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在焦急呼喊着她的名字。
再次醒来。
还是那间熟悉的卧室。
受伤的手腕被包得严严实实,旁边还放着几台专用的医学设备。
守在床边的菲利斯,因为劳累,脑袋趴在床上,睡了过去。